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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充满了整个整洁的过道,许多年迈佝偻的老人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等待着小房间内医生的呼唤。
此刻的夜鸢正双目无神的看着那闪烁着刺眼红光的ICU的灯,现在的她大脑一片空白,仿佛之前的经历的一切都是做梦一般,至今不敢相信。
但是夜鸢脸上那还未来得及擦拭且干枯的血迹却像是无声宣告着这一残酷的事实。
夜鸢在手术室门口待了良久,直到一位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主刀医生走出,她才急忙上前询问。
“藤医生,我爸妈怎么样了。”
湛蓝色的瞳孔充满着无助,姣好的面容尽失血色,夜鸢死死抓住这位主刀医生的衣袖,仿佛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住不舍得放开。
藤医生看着这位比自已女儿还小的孩子,他的心中又何尝不是五味杂陈呢,医者仁心,他何尝不想给这位小女孩一丝慰藉,但是事实就是事实,已经无法改变了。
他搭着夜鸢那小巧的手,明明应该是处于最活泼的年纪,但是夜鸢手上的冰冷却能透过他手上的橡胶手套精确无误的传递到他的感受上。
“请节哀。”
一句话,彻底掐灭了夜鸢心中希望的火焰,湛蓝色的瞳孔瞬间变得空洞无比,她无力的滑落在地,螓首低垂,失去血色的嘴唇不断颤抖。
明明已经到了三月开春时,但是夜鸢依旧感觉不到一丝来自于春天的温暖,相反,她觉得自已现在仿佛是被全世界抛弃一般,入眼之处尽是苍白,只有无尽孤独的深渊和寒冷到连灵魂都在颤抖的她。
画面一转,成群结队的亲戚穿着黑色的礼服走进祠堂,祠堂的中间放着的是两个华丽的木棺,里面躺着的是刚被遗容修复师修复完毕的夜鸢父母。
夜鸢面无表情的走到棺口面前,看着里面紧闭双目的父母,精致的妆容将二者生前的模样复刻了出来,让夜鸢一度以为自已的父母只是睡着了而已。
但是面无血色的脸庞却在诉说着生命早已逝去。
再过不久,这两个木棺就要送到火葬场里面了,这是夜鸢最后一次见到自已的爸爸妈妈了。
明明她还没有长大,她还需要爸爸跟妈妈的庇护,明明一米五的个子担任不起生活中的琐杂,明明她还处于一个渴求父爱母爱阶段的年龄,却被死神无情的剥夺了。
“连这点幸福都要剥夺么。”
在签完火化合同后,夜鸢双眼空洞的目视前方,透过祠堂的玻璃窗看到此刻正停在枝丫上的乌鸦。
过量的,超出承受极限的情绪一瞬间如同潮水一般包裹住了夜鸢。
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莫过于你拥有且体会过的美好,在你最无力的时刻将它毫不留情的剥夺。
随着悼念的人群逐渐离去,空旷的祠堂只剩夜鸢一人。
她再也忍不住了,浑身开始发颤,大脑开始颤抖,双膝无力跪倒在地,无尽的泪水从眼眸中涌现出来。
“啊!!!!!!!!!!!!”
麻木,苦痛的情绪占满了她的大脑,导致此刻夜鸢的大脑自动触发了保护机制,在一顿哭喊过后,她晕倒了,晕倒在了父母最后停留过的祠堂之中,晕倒在了花圈簇拥的中心。
夜深了,星星再度攀附在了空中,夜鸢行尸走肉般的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原本美丽的星空在她眼中也早已丧失的颜色,现在的她再度变成了前世那般如同漂浮在水面的无根浮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