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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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年轻人可真是了不起, 前有一个年仅十六岁的女状元,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未来可能成为书画大家的姬密。 上官清心头一沉,明州的上官家没什么人才,大多数都是和他小儿子一样,小聪明有, 但是读书上天分实在有限,官场上行走也没什么天分,一个个蠢出生天,好高骛远,没什么本事还爱瞎折腾。 上官清对目前的情况知道的清清楚楚, 可他没有任何能改变的办法。 家中庶子挺多,但没有出一个上官赋能为他争些脸面, 唯一的一个嫡子就是上官泽,上官泽爱玩爱闹,仗着家中权势,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过得比皇帝还逍遥自在。 如果还找不到一个撑门面的人,那明州上官家没落是迟早的事, 毕竟他又不可能跟皇帝一样万岁, 况且万岁喊了那么多声, 也没见一个皇帝真活那么久,甚至那些皇帝一个赛一个命短。 现在那位陛下已经三十八岁了, 先帝三十九岁驾崩,谁知道现在这位皇帝还能支撑多久? 真不能怪他投到魏王名下,比起以前只是一个公主的太子,魏王实在强太多,大庄不能落在一个女子手上,他这也是为了大庄的千秋计。 上官清写了一封信,交给府中一名妾室,那名妾室身边的人,将信传到了魏王府中。 在妾室身边的人离府时,上官泽也拿着他一眼看上的扇子,带着象牙拂尘,坐上了马车,往城外去了。 人群中有一个其貌不扬的妇人,看见了上官泽的马车,立马转身到了一家杂货铺中,买了东西,顺便说了一句话。 “前两日我家的狸奴跑走了,今儿你们要是有人看见,一定要告诉我一声。” “狸奴爱到处玩,不过它总会回家的,不必忧心它。” “唉,我担心它出去就不回来了,今儿上街还觉得看见它了,往西跑走,后来才知是看错了。” 妇人跟杂货铺里相熟的人聊了两句,走之前买了一小罐莲子。 在她的衣角,绣着浅色的花,与铺子内摆在桌面上的摆件一样,都是重瓣的牡丹花。 沈灼灼今日又休沐了,听上去好像很清闲,实际上当官的人,忙起来天天连轴转,根本不知道休沐是什么,按照规定,半月才休沐一日,比现代压榨人还可怕。 而沈灼灼能老休沐,自然是因为她手头没什么事儿,属于那种纯粹在翰林院混日子的人,所以她可以随便休,想什么时候休什么时候休,只要按照时间,点个卯就行。 只是点卯实在是太难受了,早上五点就要到皇宫开会,她身为状元,进入官场就是六品官,身为六品官,每天都要上朝,别人羡慕沈灼灼能站在朝会上,与大臣皇帝商讨国事,沈灼灼则只想赖个床,能睡到日上三竿。 沈灼灼打了个哈切,乐君从屋外进来,捧着一封信,信的一角印了个荷花图案。 “二姑娘,盯着明州上官家的人来传信,上官泽坐上马车,往城西去了。” “他收下送去的画扇了吗?” “收了,是拿着一起走的,听咱们的人说,他一眼便瞧上了,喜欢得紧,爱不释手。” 沈灼灼满意点头,不愧是传说中的字圣,在书画上的造诣也不低,看来等后世,姬密这个名字会更加响亮,相信有一天,周池婉的名字同样会无比响亮。 “看来他完全没有看出来那把扇子的问题,也是,他哪儿会记得那么多,小小年纪无恶不作,他爹是个没有底线的贪官,他是个没有底线的人渣!” 沈灼灼一想到自己查到的东西,就气得往桌子上一拍,哐当一声,实木桌子被她拍出个窟窿来,随后整个散架子了。 沈灼灼见此,目瞪口呆,她的力气是不是又大了?之前明明不会把桌子拍散架的! 目睹一切的乐君则非常淡定,行礼道:“二小姐,奴婢这就寻人过来,把桌子换了。” “欸!你要怎么报给管家?” “自然是如实禀告。” 府上东西有损坏,管理库房的人肯定要问一句,然后管家也要询问一句,看看到底是人的问题,还是物件质量不行。 沈灼灼的意思是别说,倒不是怕别的,主要是不想让沈清瑶担心。 自从她拥有怪力后,沈清瑶就一直很不放心她,之前她用怪力来说服沈清瑶,答应她去替父从军,沈清瑶那会儿没办法,只得同意。 后来沈清瑶有了能力,她就想保护好妹妹,沈灼灼的怪力,在沈清瑶看来,是莫名其妙得来的上天恩赐,任何得到都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她怕沈灼灼用的次数多了,要被上天索取代价,那实在是不可控,沈清瑶想想都害怕。 若是沈灼灼出了什么事,沈清瑶会疯的。 因此每次听到沈灼灼又用了怪力,沈清瑶就会担心一阵子,沈灼灼不想让她担心,就想瞒一瞒。 “乐君啊,有时候人不能太死板,我觉得你直接出去给我买一张差不多的桌子用着,就挺好的。” 乐君看了看地上的桌子碎渣,又看了看沈灼灼,一脸欲言又止。 “你要说什么?直接说便是。” “是……二小姐,您拍碎的这一张桌子,就是从外面买来的,做工实在是一般,一拍就碎了,要不还是走府上的帐,买一张好桌子吧。” 啊?沈灼灼挠挠头,她什么时候拍碎了一张桌子啊? 哦对,在查可以对哪几家动手的时候。 她查那些家族的时候,不免看到了那些表面上像个人的大人们,私底下是什么模样,那些草菅人命,贪婪无度的行为,把她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当时人都气蒙了,不光拍碎了桌子,连带着桌子上的东西也被她全打碎了,当了一回桌面清理大师,才算是勉强压下了情绪,一步步来布局,将那些家伙拉入局中,如同蜘蛛编网狩猎猎物一般,静看猎物垂死挣扎,最后将猎物吞吃下肚。 这个过程其实很解压,一想到她下套的人都是一群十恶不赦的混蛋,沈灼灼感觉更有动力了。 只不过她那几天实在是过于投入其中,导致她除了她的局外,其余事情都记不清楚了。 包括可怜的,被她好几次情绪上头拍碎了的桌子。 沈灼灼想到这儿,用哀叹的眼神看了一眼桌子,心里说道:桌子啊桌子,你是一张受尽苦难的桌子,安息吧,我会让那群罪魁祸首伏诛,陪你一起去的。 “如实报上去吧,我确实需要结实一点的桌子,没桌子我怎么读书写字看信。” 说着,沈灼灼拿起了地上碎屑中的一本书,书面上写着四个字。 《画扇迷案》 是市面上特别流行的话本,之前沈灼灼从未见过的新题材,一本以扇子为中心,讲述了有情人天人永隔,追寻爱人枉死真相的探案小说。 用词高深,和后世的白话文不同,但是内容非常精彩,精彩到犹如真实事件一般。 另一头,上官泽的马车停在了山脚下,上官泽掀开车帘,旁边的奴仆跪在地上,他一脚一个奴仆的后背,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站定后,他看着绵延向山上的小道,展开手上的扇子,扇了扇。 只见扇面以大片红梅铺就,边角有一只喜鹊,好一幅喜鹊登梅图!虚实远近,层层叠叠,惟妙惟肖,配上一行题字,更是令人惊艳至极。 “一别经年今始见,新欢往恨知何限。” “小公子,您今日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