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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爸爸妈妈会知道这件事吗?”
“不,我想不会。如果爸爸知道了的话,他早就过来了。哦,我怎么知道?”她走了出去,又走了回来,“你的礼物在这堆东西的最下面。”
这令他更难受。在别的包裹下面,是她几天前,甚至几个礼拜前给他买的东西,而那个时候事情还没有现在这么糟糕。她买礼物的时候肯定只想着他,想着他喜欢什么;不要这个不要那个,考虑哪个才是他会喜欢的东西。卡罗琳是一个真正会在礼物上花很多心思的人。她知道什么时候选择什么样的东西。有一次,她买了一块手帕送给他作圣诞礼物;别人从来没有送过他手帕,而手帕才是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不管包装盒里面是什么,终究是在她心里只有他的时候买的。从盒子的大小看不出来里面是什么。他把盒子打开,有两件礼物:一个猪皮领扣盒子,大得都可以装得下两套领扣了,里面放了许多各式各样的大衣扣子、饰针、领带扣——卡罗琳在里面放了大约一打前后排的扣子。另外一件也是猪皮做的,是一个像手风琴似的折叠手帕盒。两个盒子前面的封皮上都贴着“朱利安·麦克亨利·英格里斯”的字样,这里才是最花心思的地方。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之外,别人不会知道,他喜欢上面标着“朱利安·麦克亨利·英格里斯”,而不是“朱利安·英格里斯”或“朱利安·麦·英格里斯”。也许她还知道他为什么喜欢这样,不过连他自己也不确定。
他站在桌子旁边,低头看着手帕盒和领扣盒,心里忐忑不安。卡罗琳是一个了不起的女人,如此出色,以至于他对她的爱,似乎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他对她只有爱,这使得他远够不上做她的朋友或者熟人。别人遇见她或者同她交谈的时候,她很自我,让人感觉到她是一个不可轻视的大人物。如果你以为和她同床共枕,共用一间浴室,就能够更了解她,那就错了。他知道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她在高潮的时候会喊“啊”、“爽”这样的字眼;当她要发泄的时候,当她不确定自己是否非常开心或是痛苦万分的时候,他知道,也只有他明白她的感受。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了解她,还远远不够,顶多说明当他在她身边时,他们之间比较亲近罢了,但是(这个想法也是第一次出现在他脑中),也许他不在她身边的时候,他对她的了解就远不如其他任何一个人。显然,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
“妈的,我真是个混蛋。”他感到非常沮丧。
2
今天,《吉布斯维尔太阳报》的头版由两栏组成,边框用圣诞老人和神圣的铃铛修饰,中间是一首长诗。
“嗯,莫文·舒尔茨最后还是死了。”
“什么?”爱玛问到。
“昨晚妓院发生枪击了。”路德回答。
“什么!”爱玛尖叫,“你在说什么?”
“在这,”路德说。“头版这里。莫文·舒尔茨,35岁,吉布斯维尔人,在‘露珠’被枪杀——”
“让我看看,”爱玛从丈夫手里抽出那张报纸。“哪儿啊?哦,好啊你!”她说着把报纸扔给了他,他温柔地哈哈笑。
“别以为你很风趣!”爱玛说,“你不该说那种话,孩子们会听到的。”
他又笑了一会,然后继续拿起报纸看起了莫文·舒尔茨写的圣诞诗。莫文·舒尔茨以前为午报——《标准报》撰写节日诗(包括圣诞节、华盛顿的生日、复活节、纪念日、国庆节、休战日),但是由于《标准报》没有将他的休战日诗文放在头版,他现在转而为《太阳报》工作。路德·佛列格勒将第一段大声念了出来,如歌唱般激情洋溢。
“你想什么时候用午餐?”爱玛问。
“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就什么时候吃。”
“一小时前你刚吃了早饭,不会这么早就想吃午饭。那就两点左右吧。”
“怎么都行,”路德回答了,“我不是很饿。”
“你肯定不饿,”她非常确定地说,“你刚吃了早餐的。我在想,现在是不是该收拾床铺。琳奇夫人可能已经烤上火鸡了,这样我们可以在两点左右或者两点半左右开饭。”
“随便。”路德还是这样回答。
“孩子们现在肯定也不饿。连克里刚才都在拼命地往嘴里塞糖吃,后来我不得不把糖盒收起来了。”
“让他吃吧,”她丈夫对她说,“圣诞节一年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