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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怎么回事?就连桑尼和酒仙少校,正因为指挥官对他俩生死做出的刻薄愤愤不平呢,听到政委的话,也都竖起耳朵。
<b>指挥官:</b>“他对他的父亲做了什么?”
<b>政委:</b>“你自己问他。”
<b>指挥官:</b>“你!看着我!你对你父亲做过什么?”
<b>我的肉体:</b>“我什么也没做!”
<b>指挥官与政委与医生</b>(异口同声):“说出来!”
我看着躺在地上嘤嘤哭泣的蛋黄般的我,不知该笑还是该同情他、陪他哭。难道我忘了以前给敏的信里怎么说父亲的吗?我希望他死。
<b>我的肉体:</b>“写归写,我没有当真!”
<b>政委:</b>“你要诚实,不说违心话。”
<b>我的肉体:</b>“我没想要你杀了他呀!”
<b>政委:</b>“你当然要我杀了他!你以为随便给什么人写信?”
是呀,当时,我可是给一个革命者写信,他可是一个有权有势的委员会的委员,当时就知道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政委。我可是给一个政工干部写信,他掌握了政治整容术,能改造人的灵魂和思想。我可是给一个朋友写信,他对我有求必应。我可是给一个作家写信,他看重每个句子的力量,看重每个字的分量。我可是给一个兄弟写信,他比我自己都清楚我的需求。
<b>指挥官与政委与医生</b>(异口同声):“你做过什么?”
<b>我的肉体:</b>“我要他死!”
指挥官摩挲下颏,不敢信自己耳朵似的望着医生。医生耸耸肩,意思是,他只负责打开病人的肉体和思想;至于肉体和思想里有什么,与他无关。
<b>医生:</b>“他父亲怎么死的?”
<b>政委:</b>“听刺杀他的人说,朝他的头开了一枪。”
<b>指挥官:</b>“你以为我不知道,为了救他,你编故事。”
<b>政委:</b>“问我的女特工吧。刺杀他父亲,她一手安排。”
指挥官低头盯着我。怎么了,指挥官?如果说,我因为无所作为可被视为有罪,那么,正因其如此,难道不该许我有所作为吗?我的有所作为,就是要父亲死。指挥官是无神论者,在他看来,这个神父亦即我父亲,其实是殖民者,是用精神鸦片毒害大众的毒贩,是所谓的天主的代言人。所谓的天主害得数百万棕色皮肤的人成了牺牲品。神父借其名义,宣称这种牺牲乃自我救赎,这种自我救赎是燃烧的十字架,它的光照亮去往天堂的艰难之路。因此,杀死他不是谋杀,而是对他的公正审判。这正是我一直想写的话。
<b>指挥官</b>:“我好好想想。”
指挥官转身出了房间,医生跟班似的紧随其后。屋里只留桑尼、酒仙少校以及政委。政委扭了扭不算是脸的脸,慢慢在椅上坐定。桑尼、酒仙少校目不转睛看着。
<b>政委:</b>“瞧,我俩将各自的角色演得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