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魏公子列传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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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无忌准备出发,侯生提醒他:“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是为了国家的利益。公子你就算拿着兵符去,晋鄙那老顽固要是不听你的,再请示魏王就麻烦了,到时候事情就危险了。我有个朋友叫朱亥,他是个屠夫,但力气大得很,可以跟你一起去。晋鄙要是听话,那就皆大欢喜;他要是不听,就让朱亥动手。”公子一听,眼泪就下来了。侯生问:“公子你怕死啊?哭啥?”公子说:“晋鄙那老将可不是好对付的,我去了他要是不听我的,我肯定要杀了他,一想到这个我就难过,哪里是怕死啊?”于是公子就请朱亥一起去。朱亥笑着说:“我只是个杀猪的,但公子你一直这么照顾我,我一直没报答你,现在你有难,正是我效命的时候。”于是就跟公子一起出发了。公子临走前还特意去感谢侯生。侯生说:“我应该跟你一起去,但我这把老骨头不行了。这样吧,我帮你算一下你到达晋鄙军营的日子,到了那天,我就面朝北方自杀,算是为你送行了。”公子听了,就出发了。
到了邺城,公子无忌假传魏王的命令,要代替晋鄙。晋鄙一看兵符,心里就犯嘀咕了,他举起手对公子说:“我现在手握十万大军,驻守边境,这可是国家的重任啊。你现在就一个人来替代我,这怎么行呢?”看样子他是想反抗。朱亥这时候袖子里藏了个四十斤重的大铁锤,一锤就把晋鄙给砸死了。公子无忌就这样接管了晋鄙的军队。他下令说:“家里有父子都在军中的,父亲回去;有兄弟都在军中的,哥哥回去;家里只有独子的,也回去照顾父母。”这样一来,他选了八万精兵,就去攻打秦军了。秦军一看形势不妙,就撤退了。公子无忌就这样救了邯郸,保住了赵国。赵王和平原君亲自到边界迎接公子,平原君还背着箭袋在前面引路。赵王连拜两下说:“从古至今的贤人,没有一个比得上公子的。”这时候,平原君都不敢跟公子比了。公子跟侯生告别后,到了军营,侯生果然面朝北方自杀了。
魏王知道公子无忌偷了兵符,杀了晋鄙,非常生气。公子自己也知道这事儿做得有点过。但他已经打退了秦军,救了赵国,就派将军带着军队回魏国了,他自己则和宾客们留在了赵国。赵孝成王感激公子救了赵国,就和平原君商量,打算用五座城池来封赏公子。公子一听,就飘飘然了,觉得自己功劳大大的。但有宾客就劝他说:“有些事情是不能忘的,有些事情又是可以忘的。别人对你有恩,你不能忘;你对别人有恩,就忘了它吧。你假传魏王的命令,杀了晋鄙来救赵国,对赵国是有功的,但对魏国来说,你就不是忠臣了。你现在还这么骄傲地夸耀自己的功劳,我觉得这样做不好。”公子一听,就立马自责起来,好像自己犯了什么大罪似的。赵王亲自来迎接公子,还按照主人的礼节来招待他,引他上西阶。但公子却谦虚地推辞,从东阶上去。他还主动承认自己的罪过,说自己对不起魏国,对赵国也没什么功劳。赵王陪公子喝酒喝到很晚,但就是因为公子太谦虚了,赵王最后也没好意思把那五座城池给他。公子就留在了赵国。赵王把鄗这个地方封给公子作为他的领地,魏国也恢复了信陵君的封号给公子。于是,公子就留在了赵国。
哈哈,接下来这段儿可是让人哭笑不得啊!公子无忌听说赵国有个叫毛公的隐士藏在赌徒堆里,还有个薛公藏在卖豆浆的家里。他心想这两位一定是大隐于市的高人,就想去拜访他们。可这两位也真是有个性,躲着不见他。公子无忌可不放弃,他悄悄打听两人的住处,然后亲自去拜访,结果聊得那叫一个投机啊!
这事儿传到平原君耳朵里,他就不乐意了,对老婆说:“我当初听说你这弟弟公子无忌是天下无双的英雄,没想到现在竟然跟赌徒、卖豆浆的混在一起,真是个疯子!”他老婆赶紧把这话告诉公子。公子一听,也不生气,笑着对老婆说:“我原本以为平原君是个贤人,才冒着风险去救赵国,现在看来,他不过是喜欢摆摆阔气,根本不重视人才。我在大梁时就听说过毛公和薛公的大名,到赵国后还担心见不着他们。我跟着他们混都觉得荣幸,平原君却觉得丢脸,这样的地方,我待着还有啥意思?”说完,公子就收拾行李准备走人。
平原君的老婆赶紧把这事儿告诉平原君,平原君一听,吓得赶紧摘了帽子去道歉,死命挽留公子。结果,平原君门下的那些门客,有一半都跑去找公子了,天下的英才也纷纷来投奔公子。公子就这样把平原君的门客都抢过来了!
公子在赵国一待就是十年,这期间,秦国听说公子在赵国,就天天出兵攻打魏国。魏王急得团团转,派使者去请公子回国。公子怕魏王怪罪他,就下令说:“谁敢给魏王通风报信,我就杀了他!”这下可好,那些宾客都跑到赵国来了,也没人敢劝公子回国。
就在这时,毛公和薛公两位高人又来了,他们对公子说:“公子你在赵国之所以这么受重视,名扬诸侯,全是因为有魏国这个后盾。现在秦国攻打魏国,魏国危急,你却不管不顾。要是秦国攻破了大梁,毁了先王的宗庙,你还有什么脸面站在天下人面前?”公子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变了,立刻命令驾车回国救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