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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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情绪外露，满脸警惕。“俞叔说，虎毒不食子，你不会把泡泡卖了吧。”谢地表情平静，眼神透着紧张。“她是你亲生的，不是我这种捡来的，如果你非要卖，卖我吧。”“卖我！”谢天抢话。“我年龄大，力气大，干更多活，能卖更多钱。”谢地犀利怼哥，“你没脑子。”谢天：“……”要不要这么诚实？简宁：“……”要不要这么不信任？她叹气，“放心吧，我不是去卖泡泡的。”泡泡伸手拉拉大哥和二哥，乖乖摇头，大眼透出让他们别担心的情绪。她相信妈妈啦！很快，简宁骑上自行车，泡泡坐在前杠，母女俩身影渐渐消失。“我不相信她，咋办？”谢天凝望着远方，愁眉苦脸。谢地低声呢喃，“我也不信。”他转身就去找三筒，吩咐，“你去跟着他们，有什么消息回来说。”“好！”三筒跑得最快，像颗飞出去的炮弹，三两下人影就没了。——刘山镇地处榕城西北部，距榕城6公里，属于雁滩区乡镇，常驻人口有六万八，是个大镇。简宁记得上辈子，刘山镇因地理位置优越，成为火车，高铁中转点，再加上大学城的开发，人口流动多起来，最后撤镇立市了。而此刻，在从2005年穿越回来的简宁眼里，1995年的刘山镇，又小又窄又发旧，却更充满生机。简宁下车扶着自行车，远远望一眼镇上情形，心想：一定要快点赚钱！等多赚些，她要囤房。后来还流行一句老话：买房没技巧，全靠买得早。到时候，她一定把有可能性发展的地方房产，全部买个遍！简宁垂眸，掩住眸底的野心和兴奋，她笑着看向坐在横杠上的女儿，伸手摸摸她柔软的小脑袋。“我们泡泡真乖，妈妈给你买棒棒糖，好吗？”泡泡仰头望着她，轻轻点头。其实，妈妈想买房的话，爸爸就有很多嘛。——跑去农贸市场买了些东西，再和老板打听好信息。简宁剥开一根棒棒糖给泡泡含着，便开始跑镇了。她的目标：暖水瓶厂。和十年后每家每户开始使用饮水机不同，1995年，普通人家里基本必备物品：暖水瓶。特别是冬天，冷，暖水瓶就更重要了。而且刘山镇居民们的月平均工资为七十五上下，一个新的暖水瓶售卖价是三块五。大部分人都买得不心疼，同时，置换率也高。正好现在天热了，许多人家要把冬天用废的暖水瓶卖掉。简宁觉得自己如果专心搞一段时间的回收废旧暖水瓶，应该能赚一笔。废旧暖水瓶，谢天谢地去收，是五毛一个，而转卖给明亮家，是七毛。两毛钱的差价着实太低，简宁想直接和暖水瓶厂谈回收，看看他们的价格。她载着泡泡，骑着自行车把刘山镇的东西南北边跑个遍，逛了四个暖水瓶厂。三个不和她透露关键信息，一个门口的保安想收她二十块指路费，还不保证事能不能成。“胃口真大，也不想想自己吃得下吗？”简宁推车离开厂门口，小声吐槽。她不是没有二十块，但给保安了，一路进去，就必定还要给其他人。她傻吗？所以不能开这个头。由于跑太久，天又热，简宁脸颊边流下汗水。她蹙紧细眉，正要随意一抹，便见泡泡直起身，用衣袖帮她擦擦。小女孩不会说话，却拥有世界上最漂亮的眼睛。见妈妈盯着自己，她腼腆的弯弯眉，笑了下，伸出小手指指着一处。那是个外表看起来破旧的小卖部。简宁一怔，突然悟了，她揉揉女儿脑袋，喜道。“我知道了，泡泡是让我向他们打听，对不对？泡泡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泡泡眨眨眼，啊，不是哇，她是想让妈妈买瓶水喝。这边，简宁的确买了瓶四毛的北冰洋汽水。她隔空抿一小口后，插了一根吸管，递给泡泡喝，转头，问正蹲在整理货物的胖阿姨。“阿姨，我想和您打听个事。”阿姨抬起头，她大约五十岁左右，有一张胖又圆的脸，却并不和善，而是眼冒凶光，时刻含着打量的意味。她下巴处还有一块显眼的淤青。“啥事？”简宁正要说话，却见小卖部后面闯出一个大约一米六五的瘦男人。他大吼一声，“尹淑红！”下一秒便直朝小卖部胖阿姨挥舞过去一拳头！‘咚！’“啊！！！”叫尹淑红的胖阿姨倒地，痛得大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