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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之后,我们经常见到拉里。接下来这个星期,他每天都来,单独与格雷关在书房半小时。他总面带微笑地说自己在“说服”格雷赶走偏头痛,格雷也逐渐对他百般信任。格雷没有多说什么,但我感觉到拉里也在设法让格雷恢复自信。过了十天左右,格雷的头痛又发作了,碰巧拉里得傍晚才会来。这次不算严重,但格雷如今十分相信拉里的特殊能力,认为只要找得到他,几分钟就能治好头痛。但他们不晓得他住哪里,伊莎贝尔打电话问我,我也爱莫能助。众人终于等到拉里,帮助格雷缓解了头痛。格雷问起他的住址,以便有急事能立刻找到他。拉里笑了笑。
“打电话给美国运通留言就好,我每天早上都会打过去。”
伊莎贝尔后来问我,为何拉里不透露自己的住址。他过去也曾这样神秘,结果不过就是拉丁区的三流旅馆,并无不可告人之处。
“我实在弄不明白,”我回答说,“我只能胡乱猜测他的理由,说不定根本就没什么。或许他生性古怪,除了热情有所保留,住处也有所保留。”
“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她不悦地大声问道。
“你有没有注意到,他跟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固然平易近人,态度和气,但总有种疏离的感觉,好像没有开诚布公,把心事藏在灵魂某个角落。我也说不上来这疏离感是从哪儿来的,是来自他的焦虑、秘密、抱负,还是学识呢?”
“我跟拉里认识一辈子了。”伊莎贝尔不耐烦地说。
“有时候,我觉得他像是一流的演员,明明在参与一出烂戏的演出,却把自己的角色演得无懈可击,好比爱莲诺拉·杜丝在《女店主》里的精湛演技。”
伊莎贝尔听了沉思半晌。
“我懂你的意思了。大家玩得很开心,把他当成自己人看待。但忽然间,你发觉他好像一圈烟雾,让人抓也抓不着。你说说看,是什么原因让他变得怪里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