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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抹了抹嘴,贪婪地把手上的油渍吮净,丝毫没顾忌自己手上的污渍,然后有些决然地道:“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吧。就算你要我的命也没问题,反正我也算是饱死鬼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道:“我没必要为一个将死之人浪费食物,尽管我们的食物很充足。但我还是不想浪费,我保证你会好好地活下去,我想要的只是一些消息,你们这些人内部的消息。”我很真诚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想让他尽量相信我的诚意。
“好”他看来看我,似乎确定了我说的是真话,然后点了点头狠干脆地道:“你想知道什么就尽管问吧,反正我也把欧阳立志得罪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很好,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吴飞,是这座大坝上的负责人,你叫什么名字?以前是做什么的?”我笑着问道,看来他即便不是真心投靠我们,但因为对欧阳立志的恐惧也不得不和我们合作了。
“我叫白志诚,以前……我是做生意的。”白志诚答道。
“现在还有亲人了吗?”我接着问道。
“没了,都死光了。”说话的时候白志诚的语气很平静,看来他已经完全接受了自己的命运,应该说只要现在还活着的人都已经认命了,不然没人能在那种思念亲人的痛苦煎熬中活下去。
“我也一样,我们都是一群在乱世中挣扎求存的可怜人。”我站起身掏出香烟,走到于白志诚的面前递给他一根,白志诚看着我递过去的香烟,开始还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接了过去,我帮他把烟点上,也给自己点了一根。
要不怎么说烟和酒是增进男人之间友谊的催化剂,吸了口烟之后白志诚明显放松了一些,我回到座位上问道:“为什么你们这些人这么拥护欧阳立志?即使看到杨峰父女俩受到良好的待遇也没有人选择投靠我们。”
白志诚正在品味着香烟带来的快感,被我突然一问虽然有些措手不及,但还是很快整理好思路道:“没人会跟那家伙一条心,他根本没把我们这些人当人看,之所以一直坚持着跟着他,是因为他告诉我们没人会喜欢背叛者,越早背叛就越不被重视,先期投靠你们的人很可能在以后被当成炮灰。而且你们把孩子们都接走了,说明你们是不会对我们这些人赶尽杀绝的,这只是你们对新人的一种考验,就像电视里挑特种兵一样,越留到最后的人才越被重视,所以大家都坚持着,我只是实在坚持不下去了,才……”说到最后于新刚的声音越来越小,表情也黯淡下来,似乎为自己以后的“炮灰”生涯而感到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