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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玄兔仍然悬挂高天,雾霭般的昏暗浸在朱砂丹桂婆娑的遮影中。
月泽之下,美人手持长枪,横挡一方,诈回蹲坐间,长枪凌空扫向身后,蕴含杀机,震荡衣摆。
直至,枝叶凝起寒凉水珠,朝阳懒散的爬上云端,拖着曦光同玄兔与暮色交接,才收势去了净房。
青追端着木盆,放在坐狮架上时,人已经从净室出来,懒散斜倚在雕花拔步床边,攥着帛布瞧,上面写着卫国众多世家与官宦之臣的名字,众多名字间皆用胭色勾勒相连,其中的错综复杂,且一看上面批注便知。
床旁散落几个竹筒,是一早递来的绿林帛信。
褐色药水没过卫挽丹蔲玉指,掌心刺痛加剧,却始终神色从容,丹唇吐字如珠:“人还未醒?”
“是,肝气郁结,血行不归,婢子去瞧过了,罗袜早就和脚下那溃脓连在一起,全凭着一口意气吊着,女医说没个三五日醒不过来。”青追捧着绢绸仔细的为她拭干手上水渍,轻声缓语带着几分叹息。
“倒是有几分韧性。”她身姿窈窕,楚腰曼妙,凤眸低垂不见其中冷肃,竟似妖冶精怪。
青追从贝母妆匣中取出矾红蝶纹圆盒,圆滑的木篦从中挑出白色的膏体,轻柔的涂抹在卫挽的指腹与掌心:“少主,这桃仁膏固然好用,可养茧不成,每每练武总是磨出些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