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万艳书 上册》(10) (第4/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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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他蹲下地,用只有卢凌一个人听得见的声音说:“卢凌,听好了,有的人并不和你一样是当兵的,但照旧是出生入死的‘战士’。你听得懂吗?”
卢凌一愣之间,那件满沾着粪尿的衣裳——被他自个儿泼污的那件衣裳——已向口鼻处罩下来,立时便堵得他喘不上气。詹盛言死死地摁定卢凌,冷眼看着他在手底下挺身挣扎,小半刻后才松开手间的衣裳,“现在你尝到了,在血里头挣命容易,还是在粪坑里。”
卢凌的一张脸已覆满了粪渣,只一个劲儿地咳嗽着。
詹盛言丢开了衣裳,立身而起,“你走吧,这件事我不会追究,也会恳求尉迟千岁不要追究。欠你的一刀,今天就算还给你了。”
他走出没两步,后头的卢凌缓过来一口气,梗着脖子叫嚷了起来:“少帅!公爷!求您张开眼看看,白凤就是个烂污婊子,她他妈就是个婊子!您被迷晕了头了——”
“住嘴!”詹盛言定住了身子,回过头,“你给我记着,就算白凤是婊子,她也是——我的婊子。你再敢冒犯她一句,”他鼻翼两侧的肌肉掣动着,极力压制着怒意,“我怎样活剥鞑靼战俘的头皮,你亲眼瞧见的。”
卢凌瞬时间哑口无言,詹盛言早已转身走开。侍卫们为他让开路,白凤望着他披戴着落霞向自己走来;勇武高大的身躯被袍服上的神兽满满爬遍,看起来似一柄刻花的朴刀。
这令她记起,她白凤是一名战士,一名在粪秽中打仗的战士,并且她总是赢。她挺直了腰肢,对迎面走来的詹盛言一笑,“走吧,上楼。”
这之前,早有耳报神把这一场风波报知楼上的东道主,该人是新晋的兵部尚书,姓徐,因其擅于逢迎拍马、见缝就钻,人送外号“徐钻天”,就是日前闯入怀雅堂后院骚扰温雪与凉春的那一位,而今天为他侑酒的倌人也正是凉春。凉春闻听姐姐白凤被泼粪,不由得大惊,徐钻天却只乐了两声,等迎入白凤与詹盛言后,他一壁与詹盛言叙礼,一壁又宽慰了白凤几句,便令仆妇们伺候二
人盥洗更衣,再装了两筒烟送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