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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半安轻声嗯了一下:“前几日还送了些春饼过去给师父。朝天观里生活虽然朴素,但是师父说不用伺候主子了,倒比在宫里自在。”
他卷起了傅元青的裤腿,仔细查看傅元青的膝盖。
那里已经有些淡淡的红紫痕迹。
曹半安便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瓶药酒,倒了些在自己手心,双手搓到发热,才轻轻覆盖上去,傅元青忍不住一颤,待傅元青缓过气来,他才慢慢打圈按压。
“师父也托我跟您说,谢谢您照拂,他在朝天观里闲来无事,抄了本张天师的《玄要篇》摆在真武大殿里受香火。等着迟点儿送进宫来,为您避灾挡邪。”
“李公公与我有恩。”傅元青回他,“他是位心善明事理的老人,孝帝在世时,他便对孝帝多有劝诫。后来傅家落难,他也曾多次让人去浣衣局里探视我。”
“师父说起过,也多是遗憾愧疚。”曹半安道,“他说其实若再上心些,您在浣衣局不会吃这么多苦,落下一身病。”
清冷的那个早晨,先帝托孤时的景象浮现在傅元青的脑海里。
他犹如世间最微末的蚍蜉,在养心殿的阶下站着。
身着重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