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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纨眸光在这张和王氏肖似的脸上轻飘飘一掠,他微笑道:“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王玄鹤再要追问,他便眼睛一闭,靠在墙上不做声了。
王玄鹤原本计划着要跟踪薛纨到城外,看看他是去干什么,最好连他的同党一网打尽,谁知被薛纨察觉,半途而废,王玄鹤大为扫兴,问檀道一:“这个人听不出来北地口音,籍贯上也没有把柄可抓,怎么坐实他北朝人的身份呢?”
檀道一不假思索,“严刑拷打,看他说不说实话。”
“说的是。”王玄鹤摩拳擦掌,往椅上一坐,对左右道:“用鞭子抽他。”
左右侍卫上前,将薛纨架起来,外袍扯开,只剩薄薄一层中衣——箭伤迸裂的血迹已经将肩头染红了一片,檀道一看得清楚,下颌一抬,轻哼一声。
侍卫在盐水里浸湿了鞭子,抡圆了,一鞭接一鞭,急雨似的抽下来,薛纨咬牙忍着,很快,白色的中衣被血迹浸透,偶有重重的一鞭落在肩头,他紧握双拳,浑身颤抖起来,碎裂的中衣下露出肩背紧绷的肌肉。
皂色革靴踱到眼底,薛纨睫毛一眨,黄豆大的汗珠滚落地上,他慢慢抬起眼,越过洁白的绫袍,冷冷地与檀道一对视。
檀道一蔑视的眸光透过睫毛,他下颌一动,说:“不是北朝奸细,你怎么会先知道柔然毁约的事?”
薛纨淡淡一笑,声音低不可闻,“私自豢养柔然人,我看你是柔然奸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