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所有的有趣和所有的无趣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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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独泓在这个晴天一身土的地方感受着这里的干燥气氛,他望着耀武扬威的白虎上的娇弱的花儿说:“我们在这里转过来转过去有意思吗?我们从早上开始就来到这个地方,我们一直在这里转,这里可不是一个好地方。这里不是大沙漠,可是比大沙漠还要让人厌倦,这里的颜sè只有单调的黄,魔域有这样的黄颜sè的地域也真是稀有,这个地方如此干燥,没有风刮的时候这里能有三尺土,我们在这样的地方行走前进,我们感受着这里炎热的天气,我不知道在这里转悠有什么意思,我怎么现在觉得一切都没有趣味呢?”
外表柔弱的花儿伸出纤细的手指撩了撩额头上柔顺的头发,她在体外做了光球,保护身体受风尘的侵袭,他看着旁边有些垂头丧气的夜独泓,对他说:“你为什么皱眉苦脸,是感觉到这里没有意思吗?我其实也感觉到这个地方无聊,无聊啊,可真是无聊,无聊真是一个无可奈何的情绪,我们该怎么办呢,这么无聊。可是我们必须想到我们在这里虽然说是没有意思的,可是在这里是有意义的,我们知道,很多民工被魔域的魔鬼扣押,我们在这里转悠的时候很有可能遇见几个扣押着工人的魔鬼,我们打败魔鬼,就能放出一些工人,我们要在这里寻找魔鬼,我们是有很大几率遇见魔鬼的,我们要用力打败魔鬼,把那些被束缚的人放出来,让他们得zi you,这样的工作难道不是有意义的吗?”
悟法也在身体周围做出光球来抵挡这里时不时刮起来的尘土,他瞧着一旁似乎心事重重的夜独泓说:“你这娃娃还小,虽然说有人说你是个小伙子了,但在我眼里你确实还小。你还不成熟,虽然说有些人说你已chéng rén,说你长大了,可是在我眼里你确实还是不成熟的人,你在这里经历的一切都会是你的阅历,随着阅历的加深,你会是一个成熟的人的。”
夜独泓深呼吸,他没有在体外做出光球,尘土就扑打在他的身上,夜独泓以平静地语气说:“你们知道我想到了什么吗?我想到了过去的事情,我想到我过去的很多让我现在感觉到惊恐的事情,让我感觉到后怕的事情,我想细细讲这些事情。我很小的时候,喜欢在外面到处走,我喜欢去河滩走走,喜欢去北坡走走,喜欢去西岭上走走,喜欢去东沟走走。有一次我跟着一个大我三岁的哥哥去麦场玩儿,麦场上有很多麦垛,我还在那里看到坚硬的碌碡,那碌碡周围的碾场上铺展着被切断的麦秸,这些麦秸被晒好后会被堆起来形成麦垛。我走在麦秸上面,手中摸着口袋中的火柴。大哥哥拿出打火机,对我说,你有火吗,我们在这里玩火倒是挺刺激的。我摸摸手中的口袋,说我有火柴。那大哥哥说他的打火机打不着,就要用我的火柴,我的火柴只有几根,但是够玩儿啦。我就伸出手把火柴递给大哥哥。大哥哥在地上扒拉出一小块空地,他抓来一小把麦秸,就划动火柴去点麦秸,一点就点着了,当麦秸着起来,他就赶紧扑灭。他又抓来一把麦秸玩儿,玩儿得挺有意思。当他抓第三把麦秸时,他没有控制住火,火点着了其它的麦秸,那麦秸就一条龙烧过去,往那麦垛烧去,我是吓坏了,我几乎哭起来,那大哥哥也很着急,用脚去踩,可是双脚并不能踩灭火,大哥哥说赶紧走,我就跟着大哥哥赶紧走。临近的一户人家看到自己家的麦秸着起火来,就有一个男人拿着三股钢叉跑过来,把着火的麦秸往空地上挑,同时汽路上开过来一辆车,车在麦场旁停下来,这个车上的人出来一个男人,也跑下来救火,用双手去拨麦秸,把着火的和没着火的分开,弄了好一会儿,终于控制住火,又有人端过来一盆水泼火,把火浇灭,这可真是惊人的一幕。那个从车上下来的男人是穿着昂贵皮鞋的人,他的皮鞋因为救火而被烧坏。那个男人为什么停车,为什么从车上下来,他为什么要救火,为什么在皮鞋被烧坏后还不让人赔,并且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开车走了,这些在童年的我看来是不可理解的,我当然不理解世界上是有善心善行的,童年的那次经历让我经历的恐惧与自责。”
夜独泓顿了顿,又说:“我有一次在河里玩儿,我感觉到很无聊,就来到桥边。这个桥很有意思,有两层桥,下面的一层宽,上面的一层是和它错开的,也就是说,两桥之间是有几厘米缝隙的,上面的桥高,下面的桥矮,下面的桥供人走,上面的桥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反正它也是个桥,只是奇怪的是,这一头有台阶可以上去,那一头就有高高的落差,仿佛断崖一般,也就是说,你从这一头上去,还得返回来从台阶上下来才可。我曾见到一个比我大一岁的孩子双手抓住上面的桥,然后就双腿离地,在空中荡,这样荡秋千一样的游戏在我看来是很好玩儿的。我一个人在这里感觉到无聊的时候,想起那个孩子的游戏,就也想双手抓住上面的桥荡秋千。当我抓住上面的桥时,我就开始荡。我要说的是,我荡了有两下,我的手抓住了桥沿,我的脚离地,脚荡到前方时,我的手差点儿没丢了,我要是丢了手,那么我会掉到很高很高的桥底下去,那么我会面朝上摔到坚硬的石头上的,我会不会被摔死呢?摔成傻子?摔成残疾?我不敢想,我万幸地没有掉下去,脚回到下面的桥沿上,我的心在突突跳着,我能感觉到那种恐惧,直到现在回忆起来我仍然后怕。我还要讲另一件让我感觉到恐惧的事情,我同样是在一个小桥上荡,我荡的时候,掉下去了,所幸的是这座小桥不高,我被摔疼了,我没有被摔死。可是我摔下去的地方有个小水坑,小水坑里有条小蛇,旁边有个吓人的大蟾蜍,我是怕蛇和蟾蜍的人,这水坑里还有好多蚂蟥,我更是怕蚂蟥的人,我躺在地上时,魂儿都没了,有个路人看到我,呼叫着把我救起,把我拉到安全地带,问我有没有事儿,没事儿吧。我当时身体在哆嗦,我怕蛇,怕蚂蟥,怕蟾蜍,我与我惧怕的存在那么近距离地接触,我的魂儿要没了。那个路人是我一家子人,也是我的大哥哥,他指着那水坑上的水闸说,那么重的木板,那么重,我就准备落闸呀,一看底下躺着一个人,我要是不往下一瞥,就注意不到你,那木头就要往下落,落下来你还有命没有?还要你荡的那小桥,根本就不结实,两头搭在老朽的砖摞上,晃晃悠悠,弄不好就掉下来啦,那么厚一块楼板,砸大人也能砸死,我当时魂儿要没了,现在想起那件事,我还是会有魂飞魄散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