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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瞪圆了眼睛要求说:“浑六勒,如果我在这边敲起急唤鼓来,无论你在哪里,都得来救我。”
“好!”愤虢侯猛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震得我脏腑一阵翻腾,“我们一言为定。”
雪妖带着点疑虑地低头闻闻那根线,朝着天空又叫又咬。
大合萨依然躺在卡宏里鼾声如雷,而雾气也就如回荡在大营的鼾声般盘旋不去。
“我在北荒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么大的雾。”赤蛮说。
“他睡多久,雾气就会起多久,”我说,“大雾要是散了,我的王旗就算不退,又有个屁用。”
各部的杂兵攻击虽然貌似凶猛,但除了七曲和仟阳这样与瀛棘有死仇的几个部落外,其他各部的攻击并非如他们的呐喊声显得那么真心实意。这是瀛台白首战的功劳,也是舞裳妃流水般送出去的金子的功劳。此外,那些纵横的陷马坑和布满尖头木桩的沟壑,也使马队对中军的冲击举步维艰。但所有这些终究无法与齐夷校尉连重治对吕贵觥的恐惧相提并论,他早晚要孤注一掷,对瀛棘大营发起全面的进攻。
瀛棘与青阳前军的纠斗从下午打到夜里,又从夜里打到天明。朦胧的阳光透过摇曳的雾气照亮四周的时候,我鼻尖一凉,北荒冬天里的第一片雪花,已经悄然无声地落了下来。
就在那一瞬里,我的心里一动,不由喊出了声:“赤蛮,快去看看大合萨。”
赤蛮急急应了一声,掉头催马,奔入瀛棘大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