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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插了个位置不错的队。 “花生,吃不吃?” “我这有炒蚕豆,还有馃子。” “赤豆棒冰,4分,赤豆棒冰,4分。” 林叙买了两根赤豆棒冰,分给林培一根。 电影开场前,外面闹哄哄的,前面几排的都坐在地上看,后面的看不到了,就带着板凳过来,还有抬着自家桌子来看的,电影一开场,说话声就停了,一群人专心致志地看着屏幕,电影没放多久,场上就响起了一阵阵的抽噎声。 《卖花姑娘》本身是个悲伤的故事,主题曲也特别悲伤。 “卖花来哟,卖花来哟,花儿好,红又香,色泽鲜艳味道芬芳,卖了钱去买药来救亲娘。” “……朵朵红花卖不完,滴滴眼泪流不完……”(注1) 出门前,林培还嫌看不到自己想看的打仗电影,这会儿,林叙就听见自己旁边一阵擤鼻涕擦眼泪的声音,他刚想笑林培,自己的鼻子居然也在发酸。第7章 传闻 林叙上辈子也看过这种露天电影,但那时候,他满脑子都是宁安市区的电影院,要是他能接了顾国前的工作,他就不用在这么热的天挤在一群人中间看一部老掉牙的电影了。 《卖花姑娘》城里早就放过了,也就是在红河村,看电影是件新奇事,才会有这么多人追捧。 这辈子林叙的心境已经不同,自然能全情投入到电影剧情里。 身处一大群人中间,他一点不觉得不安和局促。 赤豆棒冰很甜,虽然都是糖水味,咬上一口,暑热全消了。 他和林培没带别的零食,可两人往前挪的时候,早有人认出了他俩,给林培递瓜子蚕豆的也没忘了林叙,给他分了不少零食。 …… 电影散场,林叙和林培搬着凳子往家走,晚上出门看电影的人基本分两路,一路往五七村走,一路往红河村走,大多是两个村的年轻人。 “林培,最近都没见你出来,是不是在家看书呢?” 说话的人是从后面冲过来的,一下子就勾住林培的脖子,差点让他摔个大马趴,他挥凳子威胁了一下,却被那人猴一样躲过。 “你们怎么知道的?” “你爷爷不是搬了一箱书回家吗?我爸看见了。” “最近不是都在传要恢复高考吗?咱们村部好几个知青都请假回家了。我家大伯也写信让我准备,可惜我不是那块料。” 时间已经是9月了,按林叙上辈子的记忆,现在确实是恢复高考的消息慢慢传出来的时候。 当然,在红河村,这个消息并未引起太大的风波,村里读完高中的毕竟是少数,除了林培之外,可能就其他几个大队的三四个人,对村里人来说,高考太遥远了,远不如工分口粮这些眼前的事让人在意。 林培复习这事,虽然小舅舅妈自认为瞒得隐秘,可村里毕竟就这么大点地方,谁家有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旁人。 没人觉得林培能考上大学。 村里学校的教学质量和县城能比?和大城市更是比不了。 何况说是要恢复高考,现在不是还没定吗?说不定等政策出来了,又是只有公社干部家的亲戚才能报名。 “你表哥也一起考吧?” 村里孩子一般只和林培搭话,不太找林叙聊,林叙身上多少还有一点高傲的城里人的滤镜。 对这个问题,林培没出声,不过他一向藏不住事,人家一见他不说话的模样,就知道他是和林叙一起的。 “他是该考,不然全便宜他后妈和后妈儿子了。” 虽然林叙和他后妈一样是城里人,可林叙舅舅和外公毕竟都是红河村的,一提起林叙的遭遇,红河村人多少有些义愤填膺。 …… 事实上,当恢复高考的消息传到红河村之后,宁安这样的大城市更是早就传得沸沸扬扬的。 宁安市又是省会,教育厅就在城区,待业在家的知青们干脆去省教育厅门口站岗,想打听到关于高考的一丁点确切消息,门路广的家庭直接给京城那边去了信。 得到的回复是——希望很大。 …… 韶山路铁路宿舍。 王书梅好容易和赵家那边谈妥了,那边要价高,她天天在家骂“这是卖闺女”,可这毕竟关系到顾征的前程,她再有不满,也只能尽力满足对方的要求。 这天她刚要往家走,和她关系不错的一个邻居拦住了她:“书梅,你听说没,高考要恢复了。” “这和咱们没关系吧?” 邻居朝她一笑:“我听说,你家前面那个要参加高考了。” 这个邻居和林玉文一个地方出来的,只是相比林玉文,精明计较的王书梅和她更投缘一些。 “他参加高考?”王书梅立刻明白她说的是林叙,她换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就他那水平,你在和我开玩笑?” “我堂弟媳妇说的,他们村上人都知道。” “你别惹我发笑了,他能考大学,林玉文就能活过来。”王书梅摇着头,“我看他就是丢了工作心里恨,在这假努力呢。” 在王书梅眼里,林叙论学识论做人没有一样能和顾征比,他样子倒是比顾征好看点,更像他妈林玉文,但这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和顾国前站在一块,人家反倒觉得顾征更像顾国前的亲儿子。 再说了,这年头,长得好看屁用没有,林叙还不是得困在乡下那穷地方? 王书梅听邻居透露了一嘴,却没打算把这事告诉顾国前,她在顾国前面前一向报忧不报喜,林叙上进的事她一概不提,只提林叙在哪惹了麻烦,生怕顾国前哪根筋不对,忽然之间又父爱发作了。 可刚到家,顾征先拦住了她:“妈,听说高考要恢复了,我想报名参加。” 王书梅的脸比刚刚垮得更厉害:“那都是传闻,现在还看不到文件,你凑什么热闹?” 顾国前刚好不在家,她一把扯过顾征,小声道:“车辆厂的工作多好,再过两年,你就能去铁路上当列车员,当列车长,这工作多好,人家给个大学生都不换。” “你没见厂里那些人看我的样子……” 顾征这阵子日子着实难受,厂主任原本是他的助力,现在成了他的阻力,有事没事就去刁难他一下。 就算他表现得再上进,厂领导也当看不到,厂里那些人都只会看他的笑话。 “那都是暂时的,你忍忍就行。”王书梅和顾征算着帐,“你真去考,考上了还好,考不上,厂里这工作能留给你?” “你现在在厂里,一个月3、40的工资,吃饭有食堂,工作又体面,说出去又好听,去考了大学,工资先没了,我给你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把工作争到手了,你不能说不要就不要吧?” 顾征不要工作,她都不用在顾国前跟前使那t?么大劲。 顾征还在犹豫:“我真忍不了了。” “那妈再和你说说,你们厂一年也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