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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此?”章华熙犀利的目光刺向他,“韵椰的死,你敢说不是你的责任?”
史荆飞疼痛的伤口又被人用锐利的铁器挑开。谈矿业,谈矿工,他史荆飞可以滔滔不绝、口若悬河,可是谈韵椰、谈家庭,说些所谓男欢女爱扯淡的事,似乎倒是完完全全掉进钱眼里、大肆乱开滥采的章华熙更在行。
为什么会这样?章华熙与妻子韵椰之间,到底有一种怎样隐秘的关系?史荆飞迫切地想要知道,可是他应该相信韵椰的声音又宽厚地将这种尖锐的疑问一点点覆盖,就像缓缓上涨的潮水,轻轻覆盖住了沙滩上的脚印。
对于一个神秘死去的人,是非已经没有多大意义了。可是对于活着的人来说,却至关重要。史荆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心中的疑问。
与此同时,不想打草惊蛇的徐泽如弃了摩托车,悄悄摸爬着跃过山道,攀着堤坝上的崖石,紧贴着崖上的草丛朝二人一点点接近。冷不丁,随风飘来的章华熙的叱喝,使他打了个冷颤。
“……韵椰的死,你敢说不是你的责任?”
徐泽如紧贴着崖石定住身,充满期许地盯着史荆飞,他渴望岳父能迎头一棒将章华熙驳倒,能理直气壮地将章华熙驳得哑口无言,因为只有这样,他才相信岳父的无辜,所有关于岳父或暗杀、或失手打死了岳母的谣传才能不攻自破。可是,徐泽如失望了,原本气若雄狮的史荆飞,在面对章华熙发出的指责时,竟然哑口默认。彤彤,可怜的彤彤,从小以父亲为傲的彤彤,该如何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做矿产生意,最忌的就是妇人之仁。谁都知道在矿里刨食,原本就是将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可是我章华熙再怎样心狠手辣,也还是有人性的。那些所有不幸的殉矿职工,并不是我想置他们于死地,而是纯属天灾人祸,纯属意外,怨得了谁?如果每个掘矿出事死掉的人,都要算在矿主头上,那世上再无掘矿人!”章华熙气闲若定,话锋一转,直取史荆飞的软肋,“可你呢?横刀夺爱后又不知珍惜,发现了蛛丝马迹后,又大动干戈,致使韵椰一命呜呼!你的良心何忍,你情以何堪?你在外道貌岸然,豪气万丈,可是在家里,你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刽子手!”
章华熙的声音裹挟着骤风暴雨,噼里啪啦打在史荆飞身上,更像从某座碉堡里嗖嗖喷射出来的子弹,隔崖正中徐泽如的心坎。
史荆飞的沉默,让徐泽如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史荆飞在学校作环保报告,在电视上构想着矿业管理的方针……所有的往事如幻灯片般一幕幕在徐泽如的脑海里循环播放。无论如何,他也不愿意将岳父同章华熙嘴里喷出的恶魔形象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