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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棠鸢不喜欢同他亲密,有时候他也找些由头惹陆棠鸢情动,可即使前一秒翻云覆雨,后一秒结束,陆棠鸢也不喜欢被拥抱温存。
但有一个时段,是他的可乘之机。
北疆地处极寒,即使是大崇正酷暑的八月,北疆早晚也是犹如冬临,每日陆棠鸢入睡前,侍从都会有用汤婆子把床榻暖好,等他从军营回来,陆棠鸢已经美滋滋睡着了,他若去抱,只会被一脚踢开。
但是后半夜,汤婆子的余温没有了,陆棠鸢会不自觉朝他靠近,每当冰凉的脚尖蹭到他的小腿骨,他就会伸手将人拥入怀中,那时候的陆棠鸢还在半梦半醒之间,他怎么把人抱过来,人就怎么躺在他怀里。
今早他也实在疲累,迷迷糊糊地,到了平常练兵的时间也不得清醒,就没顾得上撒开手装相敬如宾。
陆棠鸢揪他昨夜没来得及拆的马尾发髻,“别压我头发。”
说来也神奇,一听到陆棠鸢的命令,他就能瞬间清醒,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情况,就先别扭着梗起脖子,把陆棠鸢的头发捋回去。
陆棠鸢也是初醒,含糊着骂人,说漏了嘴,“每天晨起,落月第一件事就是给我梳头,梳不开都剪掉了好几次,你夜里是把我的头发当战场吗?”
常言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轻易损毁,陆棠鸢想了想自己的父母,剪掉点就剪掉点吧。
拓跋枭皱着眼睛坐起来,揉揉酸软的眼皮,突然反应过来,转身趴下,又凑到陆棠鸢脸前去,趁陆棠鸢现在的迷糊劲没过,托着他的脸颊不让他扭头躲避,“哥哥,所以你每夜都知道我有偷偷抱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