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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颠颠走路的小奶猫一步步成长为能自己觅食的大猫很有成就感,到现在那些猫猫都儿孙满堂。我在路上顺手买了一袋香肠,最便宜的那种,被我喂习惯的猫猫倒也不挑。走到我亲手搭的挡风雨的猫窝时,我发现已经塌陷大半。“不会是缺德的小鬼干的吧。”我找了根大树枝撑着,重新搭好了窝。猫窝里没有一只猫,甚至出现了血迹。我知道猫猫们平时白天不在窝里呆着,都藏在别的地方,现在这血迹不太寻常。我顺着血迹走进草丛,在树上发现了好几具猫猫的尸体,它们凸出的眼珠和部分露出的头骨让我呕了出来。“太残忍了,连我昨晚放的猫粮食盒都不见了。”我记得有两只三花马上就要生了,怎么会“我再也不会喂猫了。”晚上在梦境里跟姐姐讲起这件事的时候,姐姐的眉头都没展开过。姐姐语重心长地说:“人类的私欲太重了。哪怕你做了再善意的事情,也会有人站出来毁坏你精心经营的成果。放轻松点,小孩。你可以选择继续做下去,找到杀害猫的凶手,也可以选择忽视掉”“我做这些有用吗?”“也许没有什么回报,但至少你可以让人知道身边有如此肮脏不堪的人。”“要是没有人关心呢?”“做了至少不会后悔,而无动于衷可能让你难以释怀。” 是么。要是监控没坏的话,我会去查找的。果然和姐姐呆在一起就安心,很快放松下来,光听姐姐的声音身心就很舒坦,她那慵懒催眠的嗓音实在让人欲罢不能。今晚的湖面刮起了微风,就如同我那不平静的心。第二次见面我们相谈甚欢,在心底我把大姐姐当成倾诉的对象,哪怕预感荒谬的梦会结束,我也经常期盼夜里能在梦中见到她。要是能在现实遇见姐姐就好了,不过太异想天开,这个想法我很快抛在脑后。 去查监控的时候遇到了点小麻烦,保安大叔不信我。“你个小孩子瞎说什么,我巡逻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先前早说过赶猫走了,出事了也活该,不就是野猫么,死了就死了,还要查,多晦气。”“往往蔑视生命的人会遭遇不幸,我想叔叔您看起来康健的很,您不会蔑视的吧?”“你怎么说话呢我当然身体好得很,行了行了,给你看,看完赶紧走,我们还要工作。”我看了眼他藏乒乓球拍的手,笑了笑,看起了监控。猫窝附近有个凉亭,有盏路灯在对面,灯上装的摄像头正对着,自从换物业后监控也换了新的,没坏。我赶巧了,猫窝的情况被拍得一清二楚。从凌晨1点看起,直到上午9点监控画面一切正常,早起上班的社畜、牵狗遛弯的老人、嬉戏玩闹的孩童路过的人很多,或脚步匆匆,或步履维艰,他们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人。直到一个40多岁,提着菜篮的妇女走了过来,事情才变得不寻常。她先是四处扭头观察附近是否有人在,见无人后将我昨夜放的猫粮全部端走,放进菜篮上了楼,又提着几个袋子下来,鼓鼓囊囊的,扔在地上哐得一声响。回收垃圾的工人听到声音看了她一眼,又转身去下一个地点清理了。她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笼子,往里面放了点零食,然后在一旁等待。一只狸猫闻到味道走近了笼子,小心翼翼地钻了进去,她猛地一下关闭笼子,狸猫在笼子里直叫唤。这还不够,她又诱惑了两只猫进笼子,在捕捉怀孕的三花时,三花隔着笼子给了她一爪子,在她手背留下一道血痕,一下子激怒了她。拿出事先准备好的锤子,伸出手砸了下去。画面过于残忍,连一旁的保安大叔都看不下去。他一下子跳过画面,缓缓呼出一口气:“我认识她,一起去吧。”去她家之前,我联系了本地的动物保护组织,借助他们的力量我们的行动会顺利些。工作人员很快赶来,我们浩浩荡荡地上了她家。敲开门,救出了数计被关在恶气熏天的屋子里,浑身伤痕累累的流浪猫们。在长达数小时劝解教导后,她发誓痛改前非,并痛哭着乞求原谅。然而并不是口头道歉就能抵消她对小动物的伤害,工作人员在社交平台曝光了她,如果她以后再犯,将会受到无尽的、正义的舆论指责。“你做得很好。”姐姐说。我顿了顿:“可是,她会受到舆论的指责。姐姐,我这样做真的没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