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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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上楼？”她离我几米远，已经站到了店里。切。我撇了撇嘴，从电瓶上爬下来，还因为底座太高差点摔倒。回头踢了电瓶一脚，踢得电瓶嘀嘀叫，我红着脸，在来饭馆吃饭的客人的注视下走到她身边。“看什么看，走啦。”我嘟囔着，拽了拽她的胳膊，企图忘掉方才的尴尬。上了二楼，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她和我面对面坐下。拿过置菜推车上的菜单，她递给我：“想吃点什么？”我翻看菜单，发现都是些我没见过的菜名，随便点了几样菜糊弄，转手给了她。“嗯不错，”她清咳一声，曲着手挡住笑意，“挺会点的，价格都在20元以内。你是在替我省钱？”无意间的动作露出了脖子上的玉坠，她挑了下眉。“这家店是我开的，随便点。”我张大了嘴，差点把菜单吃下去，又揉开，“行，那我再看一眼。”我承认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更没想过路边随便被勾搭的人竟然是个富婆。反正我不认识当地的菜名，勾了一瓶饮料就还了回去。她叫来服务员，服务员脸上几乎笑开了花，一路捧着菜单下去。10分钟内所有的菜都上齐了，我却拿着筷子不知所措。她不解地问：“怎么不吃？”“啊这汤红的像血一样的菜该怎么吃，还有这个，怎么黑漆漆的”我犯了难，用筷子戳碗里的米饭，一粒一粒塞进嘴里。“用嘴吃啊，需要我手把手喂你么。”她回答到。“”我誓死如归地吃下去，味道比想象中好得多，但算不上美味。她轻笑道：“好了，不逗你了，阿欣重新上一桌——”先前的服务员像是守在楼梯间等候发令一般，很快冒出来换了一桌新菜，不仅色香味俱全，还勾的我暗暗咽口水。“别客气。”她说。“嗯嗯。”顺便喂饱了在背包里喵喵叫的石头。我不是特别矫情的人，心情愉快的和她吃完这顿饭，我提出想加她微信。“就是，好方便回请你。”“呦，小孩你这种搭讪方式不大行啊。”“我没有！真的只是想以后联系你吃饭，要是你来我家玩也行，到时候带你四处逛逛。”“好。我加你吧。”被叫人小孩实在过于羞耻，我觉得奇怪又不自在。她的头像是碧蓝的湖畔，朋友圈背景则是天空中肆意游曳的鱼。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又好像没有，思来想去有点类似动漫。“拜拜。还有，不要叫我小孩了。”她把我送回路边，我蹬着车说。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神色温柔：“嗯，小朋友再见。”“喂！”离开小镇，我再回头看时，已经看不大清她的身形了。是我近视了么。继续向前走，我不会止步在这里。石头现在已经能站在我肩头了，不知道它什么时候学来的本事，一路颠颠簸簸也没掉在地上，我们一人一猫迎着风，十分畅快。骑了两个小时，我累了，在一棵大树下坐着喝水，石头在草丛里打滚，然后扑进我怀里。我摸着它毛茸茸的脑袋，不禁感慨又长大了一圈，都开始抽条了。小奶猫长得真快啊。接着喝了两口水，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过来。“喂，您好。请问是刘xx女士家属吗，请到a市中心医院认领一下遗体刘女士于凌晨酒醉不幸栽倒进后河沟，现——”“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颤抖着声音又问了一遍。那头又复述一次：“请您节哀。”我挂断电话，将自行车寄存到附近的便利店门口，打车赶了回去。虽然奶奶对我不是很好，经常骂我是个拖油瓶赔钱货。我的亲生父母在我出生不久离开了我。先是外婆带了我两年就不耐烦，嫌弃我是个丧门星，直接把我赶出家门，我跑到奶奶家敲了半天门，是她骂骂咧咧的，却还是将我领进门。只有奶奶肯接纳我，即便从小到大没有给我买过新衣服，但从小学到高二的学费她总想办法凑齐了，语气硬邦邦的塞进我怀里，让我好好念书不要忘了她。 高一的时候我开始兼职赚钱，拿钱回来给奶奶，她高兴的下楼跟牌友炫耀了好久。奶奶就是有点酗酒的毛病，就这点竟让她永远的离开了。我跪在灵堂前烧纸，和尚围着棺椁念经，眼泪止不住的滴落。怎么就这样了呢，怎么就这样了。没有旁人哀悼的灵堂，我一个人守了三天两夜。期间石头不知道跑哪里去找来了1、20来只猫，每只猫嘴里都叼着朵雏菊，放在火盆前就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