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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刻还在说些什么,但肖安已经没能再把他的话收进耳朵里,脑海里的思绪漫无边际。
一会儿想到宁刻可能在第一次来祭奠前还去搜过两部电影,为了看看里面的人在祭奠父母的时候都会说些什么,该配上什么表情——哦,不对。这个人虽然长大以后就一直在尽职尽业地扮演正常人,但在表情表演上一直相当懈怠。
一会儿方才宁刻那句“我和哥”又在他的脑海里一阵盘旋,层层叠叠堪比潮水,又像是魔音灌耳。
在宁刻心里,他们还是一对要一起来祭奠父母的“好兄弟”?
——这混蛋东西分明在成年的那一年就把自己的姓改了回去。
上了床也还特么是兄弟me,去你丫的兄弟,兄弟会和你滚床单?心里漫无边际地咒骂着,他脑海里又自然而然地浮现了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游离的视线就在那一瞬对上了照片中年轻父母的双眼。
他心绪一怔,所有杂乱的念头陡然收束,四方铅块儿似的悄无声息地沉入了海底,闪烁的白色沙子被重量激起,随着水波荡漾最后掩盖了一切。
宁刻其实算不上变态,他只是从头到尾都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的规则而已,但即使如此这个人还是选择了遵循游戏规则,当一个合格的玩家。
真正的变态神精病是肖安自己才对,他垂眸想,是他在利用宁刻,利用这个男人对人类社会的难以理解,利用他对所谓天理人伦的无所敬畏,利用他身边至始至终都只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自己。
宁刻天生难以和旁人亲近,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