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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新鲜。裴怀恩心想,从前都是他在别处不高兴,然后等李熙好言好语地逗他笑,现在让他不高兴的人变成李熙了,愿意真心哄他笑的人也更多,可他怎么反倒一点也笑不出了呢。
从前所有人都让他生气,只有一个人哄他笑,他总是见到这个人就笑了,可现在只有一个人让他生气,大家都在哄他笑,他却觉得胸口闷闷的,仿佛被石头压住了。
或许……或许事到如今,他其实不是在和李熙生气,而是在和他自己生气吧。
因为他忽然发现,那些书本中所谓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实际上远没有那么简单。
也是,这世上哪有什么真轻而易举就能办成的事。一个人生来是谁就是谁,无论他日后如何改换身份,隐藏姓名,他都永远要为自己曾经做过的恶负罪,惶惶然直到死去——谁能想到短短“尚有良知”四个字,才是老天爷对一个曾经作恶之人最大的惩罚。
所以有时真羡慕老五,那小子看着就不像是个有良心的人,肯定不会在午夜梦回时,见到很多自己早就叫不出姓名的冤魂。
不过话又说回来,李熙今早那两句话,究竟是真的无心之言,还是也下意识这么看他呢?裴怀恩对此想了又想,也想不出一个能令他自己满意的答案。
裴怀恩身侧和对面,文、厉二人眼看裴怀恩越喝酒越闷,最后干脆连敷衍应和都没了,不禁面面相觑——这怎么还劝不好了呢?
说白了,南月已经不是第一次出尔反尔,突然攻打长澹了,但前面几次都没打赢过,因此在文道和厉戎的心中,此次南方虽危急,而且令人气愤,却也没到真生死存亡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