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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说说，这湖就叫‘枕莲’。”卫老说，“世子喜欢躺船上撒欢，看书听曲，对弈饮茶，有时什么也不做，一躺就是半日。”
真是个逍遥神仙，檀韫说：“躺在死人湖上睡，世子好逸趣。”
有说秦王世子将戏子摁死在湖里了。
“您见笑了，”卫老没反驳，只说世子脾气不大好。
檀韫将这句话当作平和的下马威，但等他到了花厅，卫老却撇开一院子的仆人，亲自为他奉上一只白釉印花葵口碗，碗里冒着热气，奶香浓郁。
“这是用茉莉花茶熬的牛乳，喝一碗能暖到心窝窝，您尝尝。”卫老说。
睡前饮牛乳，是他身边人才知道的习惯，檀韫看了卫老一眼，对方没察觉什么，如常地说：“世子这两日可爱喝这样式，用的都是珍品茶叶，听说您不好甜，这碗正合适。”
“您细致，多谢。”檀韫捧碗抿了一口，茶香悠长，牛乳醇厚，被大火熬煮融合得很好，不腥不腻，真是好喝。他啜饮着，望见院墙上那只荼靡架，藤蔓垂涤，待到春夏烟丝醉软，定是极美的。
卫老又给尚柳来端了一碗，像个寻常家里的老人那样招呼孩子，尚柳来温声道谢，心说世子府的态度有些太客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