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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下打开了。
没有任何询问,也没有从猫眼往外看,也没有挂上门钩。这可是莫斯科!并且是夜里一个人在家!是气旋使她丧失了最后一点警惕性,而正是这种警惕性使姑娘支撑了好几天。你看,他们这些被诅咒的人们就是这样死的。
而斯维特兰娜外表目前还是正常的。眼睛下有黑眼圈还能算不正常吗,她夜里还不知怎么过的呢。她已经打扮好……身上穿着裙子,漂亮的衬衫,脚上穿着便鞋,好像在等什么人,或者准备出门。
“晚上好,斯维特兰娜。”我说,同时从她眼里看出她已经认出我了。当然,她昨天就对我有了模糊的印象。这时,她知道我们见过,但还记不起我们是怎么认识的,正好利用一下这个机会。
我小心翼翼地穿过黄昏界。一方面因为气旋似乎紧贴在姑娘头上盘旋,它的反应每秒钟都可能产生;另一方面,我不想欺骗她。
甚至只想她好。
做这种事只有第一次时会觉得有趣和可笑。因为如果以后还觉得有趣,那么守夜人巡查队就不是你该呆的地方。改变道德的无上命令会促使人永远向善的一面转变,但干扰记忆,这是不可避免的,这是必须要做到的,这是和约的一部分。我们进出黄昏界的过程会引起周围人短时间记忆缺失。
但是如果哪次你在干涉别人记忆的游戏中得到满足——你就该离开了。
“晚上好,安东。”当我让她想起从来也没有过的事时,她的声音有点温柔了。“你发生了什么事吗?”
我无精打采地微微一笑,拍拍自己的肚子。斯维特兰娜的脑海里此刻大刮飓风。我并不是那种能给她装上人为设计出来的假记忆的大师。好在这时可以只给她两三个暗示,接下来她就会自己欺骗自己了。她用某个外貌与我相像的老相识,另一个相处时间虽不长却喜欢她的脾气的更老的相识,用与我同龄的二十个病人,用一些邻居来组装我的形象。我只是稍微促进了这个过程,好让斯维特兰娜快点得出一个完整的形象。一个好人……神经衰弱患者……他真的经常生病……他会稍微调调情……但只是稍微——很不自信……他住在隔壁的大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