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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显一副任性的心灵具有一种奇怪的倾向,那就是使他不断增长自我腐蚀的不安。
如果是一颗痴恋之心,如此的韧性与坚持,多么富于青春的活力!然而,他不是。比起美丽的花朵,他更爱扑向满是荆棘的黯淡的花种。聪子明明知道他这一点,所以才播下这粒种子的吧?清显为这粒种子浇水、育苗,最后整个身心都在期盼它枝叶繁茂,除此之外,他一概不予关心。他全神贯注培育着不安。
他从聪子那里获得一种“兴趣”。此后,他一直心甘情愿做不愉快的俘虏,聪子抛给他这样一个未解开的包袱和谜团,这使他很恼怒;同时,自己当场接受下来又未能及时解开,他对自己的犹豫不决也感到生气。
他和本多两人躺在湖心岛小憩的时候,他曾经说过希望“一种决定的东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那光闪闪的“决定的东西”,只差一点点就要到手的当儿,聪子伸出浅蓝的衣袖一挡,又把他推回未解决的湖沼。清显动辄就会泛起这种想法。实际上,他认为,这种决定性的亮光,也许就在手臂几乎将能够到的前方闪烁,聪子总是在一步之遥妨碍着他。
更使他恼火的是,揭开这个谜团和不安的所有途径,都被他自身的矜持堵塞了。例如,他若向别人询问,就只能采取这样的方式:
“聪子说她不在了,这是什么意思?”
这样一来,结果就会使人怀疑自己在深深关心着聪子。
“怎么办呢?如何才能使人相信,这是自己个人的抽象不安的表现,同聪子毫无干系呢?”
翻来覆去,清显的头脑只是围绕这个问题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