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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又加了一句:
“你一定也很苦,格里克先生,妻子不在身边……孤身一人。”
卡迪什曼先生在开关旁站立片刻,似乎在怀疑自己的行动结果,未能确信他是否已完全成功。接着便回来坐下。他做此事时像是在思考什么,仿若身子大、颅骨小的史前动物。我突然发现卡迪什曼先生的脸上有几分蒙古人特征:宽而平的颧骨,相貌既粗糙又细致,鞑靼人脑袋。米海尔·斯特洛果夫狡猾的审讯者。我冲他微微一笑。
“戈嫩夫人,在这些具有历史意义的日子里,我极其详细地思考了这件事:弗拉基米尔·雅伯汀斯基[45]的徒子徒孙虽陷于困境,但其学说却取得了巨大成功。极为巨大的成功。”
他似乎是带着某种内在的宽慰讲这些话的。我很喜欢听他说话:有苦难,但漫长的苦难过后终会得到回报。我在脑海里将他的鞑靼腔翻译成自己的语言。为了不让我的沉默惹他生气,我说:
“时间会告知一切。”
“它已经在告知了。”卡迪什曼说,稀奇古怪的脸上带着胜利者的表情,“这些重大时日已经清清楚楚、毫不含糊地把什么都告诉了我们。”
同时,格里克先生成功地准备好了我刚才说到、现已忘记的问题的答案。
“我那可怜的杜芭,她正在接受电疗。据说还是有希望的。他们说,人千万别绝望。要是情况允许……”
他一双大手揉搓着那顶破帽子。稀疏的胡须像小生灵似的抖动。他声音颤抖,想要得到不属于他的体谅。绝望是一种致命的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