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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格尔绍姆拉比大街,他从三个丰满的矮个儿女人身边走过。她们长得太相像了,费玛都以为是姐妹三个,说不定还是一个做妈妈的和她的两个女儿呢。他痴迷地打量着她们。她们都是丰腴、肉感的女人,就像一幅描绘某东方国家后宫的油画中的那些女奴一样有着迷人的曲线。他在脑海里想象着她们全都脱光了衣服,胴体横呈,然后就顺服地屈从了他,就像女招待给排成长队的一群饥肠辘辘的男人大量分发滚热的食物,也不费神去区分接受食物的对象是谁,不区分分发给对方的食物是什么,她们三个将自己的身体作为礼品,木然地、习惯性地、带着一丝厌倦地送给了他。此时此刻,对于费玛来说,这种木然和厌倦似乎要比世界上任何一种感官刺激都更加性感,更具挑逗性。过了一会儿,他心里涌起了一阵羞愧的潮水,熄灭了他的欲望之火。今天早晨他为什么要放弃约珥的身体呢?只要他多一点狡诈和耐心,只要他锲而不舍,她肯定就屈服了。没有了欲望,但又怎么样呢?是欲望的问题吗?
那么,是什么问题呢?
三个妇女在拐弯处消失不见了,费玛仍站在原来的位置上,如同被钉子钉住了一般,他茫然地凝望着,心里既激动又羞愧。事实肯定是这样:今天早晨他根本就不渴望约珥那个瘦削的身体。他当时倒是隐隐约约地渴望一种不同的融合,不是肉体上的融合,也不是母子之间的融合,也许根本就不是什么融合,而是一种费玛无法叫上名字的东西。尽管如此,他还是觉得,这种东西,虽然捉摸不定,美好得无法定义,但如果他能有幸得到一次,仅仅一次,那就有可能让他的生活变得美好起来。
转念一想,他又改变了主意。“让他的生活变得美好起来”,这样的措词似乎只适合一个糊里糊涂、脸上堆满粉刺的青少年,而不适合一个有能力领导国家摆脱危机、让国家走上和平之路的人。
然后,费玛逛到一个同时用作修鞋店的小鞋店门口,他在门外滞留了好一会儿,就是为了闻生橡胶的味道,那种让人陶醉的修鞋的胶水味。就在这时,他无意中听到了两个人谈话的片段。有一个是中年的教徒,看上去就像某个慈善基金会的财务主管,要么就是某个犹太会堂的小执事;另一个穿着一身不得体的劳动服,是个后备役军人,肥胖肥胖的,全身破破烂烂的,脸上的胡子也没刮。
当兵的说:
“他们俩的情况是这样的:那个小男孩总是照看着奶奶。他整天都不离开她的身边半步。每隔三十秒他都要检查一下,以确保她没有再次离开。上帝保佑,千万别这样!她的脑袋是崩溃了,但她仍有两条腿好使,你相信我的话好了,她跑动的速度就像长着两条人腿的猫那样快。”
年长一些的财务主管哀伤地说:
“脑袋里面的思想看上去就像一片干酪。有点像黄白色,上面有好多皱纹。电视上放过的。如果你的记忆力在开始下降,科学家已经发现,记忆力源自尘土。是好多的小虫子钻了进去,啃那片干酪。直到干酪全烂了。有时你甚至还会嗅到一丝干酪的臭味。”
当兵的很有学识地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