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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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在帕尔马赫[4]中打过仗。我在信号团,是卡罗马利纵队的无线电话务员。”
接着,他给我讲他父亲。他父亲是个鳏夫,在霍隆市的水利部门工作。
双胞胎的父亲拉希德·沙哈达是英辖耶路撒冷托管区技术部的一个职员。他是个很有教养的阿拉伯人,在陌生人面前,举止就像个侍者。
米海尔告诉我说,他父亲把收入的一大部分花在供他读书上。米海尔是家里的独子,父亲对他寄予厚望。他不肯承认自己的儿子只是个平庸的年轻人。比如,他常常诚惶诚恐地读米海尔的地质学课作业,总使用“科学杰作”、“十分精确”等词语加以评价。他父亲的最大愿望是想让米海尔成为耶路撒冷的教授,因为他的祖父曾在格罗德诺的希伯来教育学院讲授自然科学,人们对他祖父评价很高。米海尔的父亲想,要是这一链条能够一代代延续下去就好了。
“家庭不是把职业当作火炬的接力赛。”我说。
“但我不能对父亲说这话。”米海尔说,“他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使用希伯来词语时就像人们对待易碎的名贵瓷器那样小心翼翼。现在也跟我说说你自己的家吧。”
我对他说我父亲死于1943年。“他很文静。对人讲话时好像是要抚慰他们,以换取一种他本不该得到的同情。他经销无线电和电器业务,并做简单的修理。父亲死后,妈妈到诺夫哈里姆基布兹同哥哥伊曼纽尔住在一起,晚上她同我哥嫂坐在一起喝茶,试图教他们的儿子学会懂得礼貌,因为孩子的父母属于鄙夷礼貌的一代人。白天,她把自己关在基布兹边上的一间小屋子里,读屠格涅夫和高尔基的俄文原作,用蹩脚的希伯来文给我写信,打毛衣,听收音机。我今早穿的那件你喜欢的毛衣就是母亲为我编织的。”
米海尔笑了。
“要是让你妈妈和我爸爸见见面倒是件好事。我相信他们会找到许多话题。不像我们,汉娜——坐在这里谈论父母。你烦了吗?”他急切地问,问话时他畏缩了一下,好像被他自己的问话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