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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际上，较之戒律更重修行。这几天以来，聪子早就把法相宗的根本法典《唯识三十颂》和《般若心经》背熟了。她一大早就起来，赶在门迹诵经之前，把正殿打扫完毕，跟着门迹一道念经。她已经不再是客人，接受门迹委托的一老，在指导聪子时也变得严厉起来。
举行得度式那天早晨，聪子净身，着墨衣，在正殿捻佛珠，双手合十。门迹首先用剃刀剃去一绺头发，然后一老接手，动作娴熟地继续剃完。其间，门迹口诵《般若心经》，二老和之，曰：
<blockquote>
观自在菩萨。
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照见五蕴皆空。
度一切苦厄……
</blockquote>
聪子也跟着一同唱诵，她双目紧闭，其间觉得肉体之船渐渐卸去重荷，启碇出海，乘着浓重而丰厚的唱经之声的波涛，漂向远方。
聪子继续闭着眼睛，清晨的正殿冷若冰室，自己飘荡而去，身子周围布满清泠的冰块。突然，庭院里传来一声百舌鸟尖厉的鸣叫，这些冰块如电光一闪，豁然开裂，紧接着又重新合为一体，变得洁净无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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