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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什么也不要说。我们那天夜里说得够多了。让我们就这样静静地坐上一两分钟,然后我就离开。我在城里有数不清的事情要做。可我就是喜欢待在你身旁。”
他们一言不发。费玛坐在她椅子的扶手上,一只胳膊差不多要擦上了她的肩膀。这时,他为自己感到害羞,因为屋子里一片狼藉:摔在沙发上的那件长袖冬用汗背心,昨天晚上他没有关上的底层抽屉,放在桌子上的那些空咖啡杯,到处散放的报纸。他在心里暗暗诅咒自己搏动的欲念,他向自己发誓,自己这一次的行为一定要无可指摘。
安妮特沉思地发话了,但与其是对他说,倒不如说她是在那里自言自语:
“我错怪你了。”
这句话差点儿就让他流下了泪水。打他还是一个孩子起,每当有大人对他说这样的话,他就感到那么甜蜜、那么快慰。他拼命地克制着想跪在她面前的冲动,同梦中她的丈夫一模一样。不过,严格地说,并不是在梦中,而是在他今天早晨的思想里。但他看不出两者有什么差别。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他说,“你的耳环在我这里。我当时就是在你坐的这把椅子里看到的。我真是一个白痴:今天早晨我一睁眼,借着第一缕曙光,我还以为那是一个忘了熄火的萤火虫呢。”
他壮了壮胆,又说道:
“你知道,我可是一个爱敲诈勒索的家伙。我不会白白地就让你把它拿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