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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他以前的行为,那根本算不了什么。他曾经把我半个衣柜的衣服都烧了,然后躺进了那堆火里,幸好只烧到他的一小块皮肤,但烧烂的肉里渗出脓液的样子我不会忘,一块腐烂的肉,似乎也有腐败的气味。他的背叛也是自毁,而这样的自毁方式比起跳进火里算不了什么。”
“我不明白……”
“晏山。”隋辛驰叫住他,“因为他变成这样有我的原因。没有关系,你不需要明白,或者我希望你不要明白。”
好的,所有事情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如果原因太过残忍,那么晏山也不愿知道,他明白隋辛驰不会再说更多,那是事物隐秘的侧面,正如同他也不想展现太多他的负面。此刻他们暴露在自然下,只希望谈论一些足以使心情畅快的事情。
他们走上湖边的桥,强风平息了一些,至少对话不再费力。隋辛驰的鼻尖被刮得泛红,他趴在围栏上,很安静地遥望湖面。晏山反靠着围栏,视线里只有前方黑沉沉的山脉。
他说他爬过那座山脉,十九岁的时候,刚上大学。隋辛驰跟随他的目光朝后看,那是离市一座有名的山,因其诡异而出名,太多离奇的传闻发生在这里,使这座山光是伫立在那儿,似乎都有一层挥不去的邪气环绕山体,隋辛驰没有想到晏山竟爬过这座山。
十九岁,一个勇气无限大的年纪,那时晏山和朋友几乎每周要登一座山,认识一个叫刀刀的向导,刀刀带他们爬过不少野山,一天能翻九座山。晏山和朋友不知天高地厚,觉得山立在那里就是要他们去爬,感性一点称之为山野的呼唤,神秘力量的指引。
后来某次爬山时遇上密集丛林挡住去路,一蓬蓬乱植东倒西歪的,轻易就刺得皮肤豁出小口,刀刀凶悍地从包里掏出一把砍刀,刷刷两下劈得植被抱脸逃窜,断叶四散开来,刀刀站立之地如同热带雨林,他像个英勇的侠客,由此知道他的外号为何是刀刀。一条临时的山路由此从刀下诞生,他们踩着泥路勇往直前,才真正印证了鲁迅的那句话。靠双脚踏出一条路多么艰难,下山比上山更折磨,大脚趾已痛得像要坏死,晏山连摔无数跤,屁股分不出原本颜色,恨不得一屁股就此永久坐下去,像溜滑梯一般滑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