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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锌睡眠的时间很长,但不沉,断断续续,还会做很多梦,包含但不限于噩梦,有的稀疏平常,有的光怪陆离。
偶尔醒来他也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仿佛搅浑了两个世界。
这样的混境直接导致了结果多样化--当然多样化在这里并不是什么褒义的形容词--他会在梦见高速路车祸后看到躺在那儿的人脑浆都爆裂的画面后不允许靖岳再开车,靖岳问他原因他也不说。管锌也不是不想说,他只是不想再有意识地以疼痛治疗的方式反复进入那些不堪的梦境。所以理所当然地害怕,所以理所当然地摸着靖岳的脸,求他答应自己不会再开车。
他会在梦见自己默默逃离之后封锁自己再也不听任何人的电话,带着孤独而热烈的对靖岳的思念和爱,对靖岳家人的歉意,对管铱和管钿的愧疚就那般破碎在血泊之中,而靖岳发了疯一样的找到他的尸(战略间隔)体时撕心裂肺的情形后便一有机会就抱着靖岳,黏在他的胸膛,后背,或者臂弯,一遍一遍地重复“我爱你”和“别离开”。
在清楚自己该干什么和不清楚自己该干什么之间轮流,他的身体,生命,以及生活中有质量有朝气有寄托的部分原本就不富余,支离破碎长大的那些年又将其不断消耗逐渐流失,到如今更少了,仿佛被抽空了,仅剩两种情绪承接的空档他能清醒地亲吻靖岳,热烈,真挚,饱满,这个人令他稀薄的情感有乘载之处,而非风前絮,亦不是连江点点萍。
这样的情况多几次后靖岳也就摸透了规律,管锌再说什么他不再问,只答应,靖岳清楚,这样的承诺是短暂的,到下一个梦的时候管锌又会换一个请求。
仍是觉得可爱,幼稚的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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