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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折磨管锌的是他已经能自己感觉得到自己的病情在恶化,这就意味着他能清楚地觉知到生命流动的频率,日复一日,他知道他在接近生命的阈值,而频发的噩梦又加剧了折磨的力度,管锌很久都没有碰过酒,即便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也不碰。取而代之的是从前被冲进马桶的药丸药粒,现如今他已能坦然接受它们令他窒息的嘲讽--讨厌却又离不开。
2
守夜。
无端端又做梦。
梦到靖岳像容莉那样只是睡了一觉便去了远方,披着浓汗猛地醒来,急急伸手想要探一探鼻息,快要靠近的时候又瑟缩了,怕得可狠了,于是更急切地收回手,哆哆嗦嗦着去摸靖岳的手。
凉的!
是凉的!
慌得汗大颗大颗沁出来,落在自己手上,不敢拭去,挪开自己的手,低头吻靖岳的手背。
他哑着嗓子叫,“阿靖。阿靖。”
靖岳迷迷糊糊地回了一声,想动一动手指,却没想到竟被握得那般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