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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轻轻叹息,用近乎笃定的语气说:“既能昭雪,又怎会牵连?雨势虽大,也有天晴之日,郡主耐心等候,勿忧伤成疾。”
她愣神了片刻,待回过神抬起头来,便只看到那个背影消失在大雨中。
后来也许是为了安抚暴动的烈风营,鉴妖司为父亲洗脱了罪名,她也“不合礼法”地承袭了王爵,成为唯一的王姬。满玉京的人或讨好她,或畏惧她,而那个在暴雨中前来吊唁的青年,却在雨过天晴后没再来过,偶尔相遇,他也只是恭敬地行礼,温文而疏远,就如现在一般。
晏勋微微笑道:“在下先前听说过一些与郡主有关的传言,不过今日一见,传言终究是传言。郡主不愧为高襄王之后。”
这句话旁人也这么说,但那明显是带着讽刺,而晏勋说来,却让人如沐甘霖,能感受到他毫不掩饰的欣赏。
玉京贵族女子亦上女学,而姜洄于六艺只精射御,于女学更一窍不通,不同爵位的贵族有不同的礼制,当年初入京的她一无所知,所以京中传言都说她是粗莽的草包,再好听点,也不过是个绣花枕头。如今她是知礼,却不想守礼了。
今日有不少人都在暗中打量她,但见她蒙了面,看不清面容有些失望,又见她失了礼,令奴隶僭越了贵族,心中更是愤怒。
也只有晏勋会面露赞赏之色。
“世子倒与他人不同。”姜洄淡淡笑了下,“听闻您是最知书守礼之人,难道不觉得我这么做狂妄悖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