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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他点点头,“就像传说那样。我记得小时候读过一个故事,印象好深。是讲一幢老房子里有一把椅子,用螺丝固定在地板上。天花板上则悬了一个铁鎚,任谁坐下去都会被鎚死。不过,你们听喔!现实生活中不会发生那种事的。何况得有人设计得出那种机关才行……”
“可不见得。也许真有个谋杀犯,然而这个“谋杀犯”已死了两百年了。”班杰明爵士眼睛睁的老大,旋又眯起,“真的!我在灵异这方面真是越来越行了——我刚想到:假如小马汀打开了这保险柜,发现一个盒子里头有个指令教他去阳台执行某项步骤呢?可惜事情生变,盒子从他手里飞出去,一路掉进水井中——而灯却朝另一边掉了下去,也就是你们后来发现灯的位置——嗯?”
任何只要是有点说服力的理论,蓝坡通常都会马上跟进。他又想到安东尼手稿中的句子:“我有办法。我彻头彻尾痛恶并诅咒我不幸必须认做亲戚的那些人……想到亲戚就想到,那群老鼠近日繁衍众多。”
可是——不对。即使在一头热的情况下,这个天衣无缝的推论还是有些疑点。
“可是爵士,你听,”他抗议道,“你不是认真的吧?难道安东尼想设计一个死亡陷阱来加害他后代所有的继承人吗?就算他有,也不切实际。他的机关只能逮到一个人。被害人取出盒子,读了那份文件什么的,被推下阳台。好是好,但第二天这秘密就会曝光了,不是吗?”
“正好相反。他们所没发现的关键就在这里。假定指令是这样写的:读完这份资料后放回盒中,锁回保险柜内,然后按指令行事……但这次,”班杰明爵士边说,边激动地开始用他修长的食指一直戳蓝坡胸口,“这次的受害人,不论什么原因取出了盒子和文件——结果一起掉进水井里了。”
“那么对于那些不是这样了结的史塔伯斯们,又要如何解释呢?从一八三七年的老马汀到一九三O年同名的小马汀,中间隔了好几代。提摩西是在女巫角断颈的,可是无从知道……”
警察局长把夹鼻眼镜推紧戴好,态度居然颇为和气。他像个教授在指导一位特别得宠的学生似的。
“亲爱的蓝波,”他说,像课堂上一样,还要清一清喉咙,“你们无疑地太高估这人发明的机关,以为它能抓到他所有的后代子孙?不不不。当然,不见得每次都成功,原因很多。安东尼也许根本是测试机关时死的……当然,如果你高兴,大可采信我所陈述的第一种理论。我必须坦承,我一时疏忽了。我指的是那个想把保险柜里东西偷走的谋杀犯。他在阳台上备妥他的死亡陷阱,假借老安东尼之名,行他现代圈套之实。他等待小马汀打开保险柜,然后——不知用了什么计俩——想尽办法将马汀诱到阳台上,再靠机关把他推下去,灯摔破了。谋杀犯其实用不着动他一根汗毛,却能拿起战利品,一走了之。以上个人提出两种理论,二者皆绕着安东尼过去设计了一个机关这项假设而成立。”
“嘿!”有个人像雷公一样大嗓门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