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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
“也高兴?”
“也高兴。”
“哈!”蓝坡得意洋洋地大大舒了一口气。
前头扬起菲尔太太扁扁的嗓音:“——杜鹃花、漏斗花、矮牵牛、天竺葵、蜀葵、忍冬,还有蔷薇!”她尖声嚷着,好像要喊住火车似的。
“我近视这么严重,看不清这些花,不过我知道它们都在这儿。”她露出一个灿烂但有些暧昧的笑容,揽住随后才到的这二位,催促他们入座,“喔,基甸,宝贝,你不会是要喝那捞什子的啤酒吧?”
菲尔博士早已屈身探向小溪流。他吃力地喘着气,取出几个滴着水珠的瓶子,然后拄着一根拐杖把自己撑直了。
“听着,蓝坡先生,”牧师用一种轻松而包容的态度说,“我常想,”他继续下去,好像正在提出一项可怕的控诉,却藉着狡猾的笑容试图减轻其严重性一般,“我常想,我们可敬的博士压根儿不可能是英国人。他下午茶时间喝啤酒的野蛮习性,天哪,不——呃,可不是英国作风耶。”
菲尔博士抬起一张通红的脸:“牧师,”他说,“喝茶才不是英国作风呢,我跟您说。您该读一下我的书末尾的附录,第九章第八十六条注解,谈到茶啊、可可啊、和那个叫做冰淇淋苏打的难喝无比的饮料。你会读到,茶是一六六六年从荷兰引进英国的。从荷兰,是英格兰的死对头喔。而在荷兰,他们可是十分轻蔑地称它做稻草水。连法国佬都不敢恭维茶的味道。派顿评它为:本世纪很逊的一项流行,还有邓肯博士在他的着作《论烈酒》——”
“而且还当着主任牧师的面!”菲尔太太发着牢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