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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利!你的生活没有任何问题!”
“我并不是说内在的东西,”他说道,“内在的东西很好。我谈的是外部的东西。一些应当已经结束,而仍未结束的东西。有时噩梦中醒来,我就会想,‘我的幸福生活的全部只不过是处在我完全不动的暴风眼里。’我很害怕幸福的生活……消失;就像是好梦一场。”
帕特丽夏知道他经常做噩梦。在睡梦中,斯坦利经常挣扎厮打,痛苦呻吟,使她惊醒。但是等到问他时,他总说同样的一句话:“我记不住了。”然后他就会点一根烟,静静地吸着,等待着噩梦像大汗一样冒出他的身体的每一个毛孔。
没有孩子。直到他洗澡的那天晚上——1985年5月28日——他们的父母仍在等待着外孙(或外孙女)的出现。那间小屋依然空闲着。帕特丽夏的母亲尽管一直只关心自己的事,但是她对自己的女儿的痛苦也不是无动于衷。在信中,她已经不再问关于孩子的事了。当斯坦利和帕特丽夏又在履行一年两次的探亲义务时,斯坦利自己也不再提到孩子了。但是她总看见在他脸上有一丝阴影,好像他在竭力要想起什么东西。
要不是那一团阴云,他们的生活依然非常幸福——直到在5月28日晚上她在看电视娱乐节目《家庭恩仇》的中间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当时帕特丽夏正缝缝补补,干着些裁缝活;而斯坦利正在读着威廉。邓邦的一本新出的小说。书的封皮是一头张牙舞爪咆哮着的野兽,背面是一个戴眼镜的秀项男人。
斯坦利坐的地方离电话比较近。他拿起了听筒,然后说道:“你好——这是尤利斯家。”
他一边听着,一边皱起了眉头,然后接着问道:“你到底是谁?”
帕特丽夏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是我妈的?”她问斯坦利,心中担心是不是她父亲出了事。她的父亲太胖,在40岁的时候就经常说肚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