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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爵士!我能和你说句话吗?”
“行啊,小姑娘!没伺题!你想说多少都行,等我——……”他停住了,“我的行李!”他咆哮道,“把我的行李拿回来!拿下来!”
凭良心说,出租司机阿波·欧瓦德的飞速逃窜,倒还真不是因为他贪图那几件行李。
很简单,他那险些失明的双眼只看到一张实实在在的五①CMe美国产的单反相机.柯达公司出品。英镑钞票迎面而来。的确,钱到手的方式是不怎么正式,但既然是粘到了脸上,就意味着所有权归他了呗,天经地义嘛,阿波·欧瓦德自己说服了自己,于是未等乘客多想,便仓皇驱车而去。
他稍停了片刻,扔掉剪刀,把一只眼睛上的钞票展开一角,一换挡,带着车顶上的三个皮箱嘎吱嘎吱开走了。身后有五十张嘴都在嚷着提醒他这行李——伴随着H.M.的怒吼—这愈发令阿波·欧瓦德怒火中烧。
于是他放开方向盘让车子自生自灭,自己爬上车顶像猴子一样晃荡着。他拎起行李时,那五十张嘴都惊叫着发出警告,但阿波·欧瓦德不以为意。在埃及的蓝天下这光着腿的家伙更显癫狂了。
扔过来的第一个皮箱被一名阿拉伯搬运工接个正着。第二个不偏不倚刚巧落在亨利·梅利维尔爵士脚边他正处在一种言语无法描摹的状态之中。第三个箱子撞上了车站的外墙,破散开来衬衫、短袜、鞋子、内衣、洗漱用具洒满了人行道。
“祝你儿子在河里淹死!”阿波·欧瓦德尖叫,猛地缩回车内,恰恰来得及避免和一辆送奶的手推车亲密接触。
随后五分钟的景象真是不提也罢。
有人—很可能是阿尔戈斯通讯社的—递给H.M.他那被剪掉的领带,也有人—很可能是共同新闻社的-递给他剪贴薄。热心的阿拉伯搬运工们七手八脚帮着整理破散的皮箱,其后果令人欣慰:至少一套背面镀银的刷子和一副金的衬衫链扣从此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