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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音质严肃而深沉,语调中有一股无比的尊贵之气,但他似乎非常惊讶我能用这种语言和他交谈。我还特别注意到另外一件事情:他说的阿拉伯语,带有较重的古埃及腔调,而非波斯腔调。举例来说,当我接着说:‘Elka’atkwyeeseen’——对不起,赫伯爵士,您刚刚有开口讲话吗?”伊林渥斯博士停顿了下来。“我说得正起劲,恐怕是太浑然忘我了。您刚才说话了吗?”
听着伊林渥斯这家伙滔滔不绝讲了这么久,我当然是开口说了话。
“咳!”我说道。“你模仿精通清真寺事务的高层人士,还真是惟妙惟肖,不过拜托你行行好,用英语告诉我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吧。”
信不信由你,他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
“抱歉。没错,您说的是。那只是一种习惯上的问候方式,任何细心谨慎的外国人都不会忽略掉的。跟他道过晚安之后,我说的是:‘愿您平和安详!祝福您一切顺心如意。’然后他也以正式的社交态度回答:‘平和安详也降临在您的身上。我一切都很顺心如意,感谢上苍。’我需要再说下去吗?谢谢您。
“我正要进一步询问时,他打断了我的话——口气虽然是命令式的,但态度却是相当谦恭有礼——并伸手指向先前普恩已指明的馆长室房门。尽管心里觉得这地方仍有些玄妙怪异之处,但我还是继续往前走,途中我还转身说了几句得体的话,并推断他想要用英语和我对谈。然后我通过大厅中央,目睹了昨晚又一件发生的怪事:一个美丽的年轻女子,穿着一件我叫不出学术名称的深红色衣服……
“赫伯爵士,我一提及那位年轻女子,您显然是有话要说。我应该要解释得非常清楚才行,因为此事可能是首要关键。当我们面对博物馆后方时,正后面的中央刚好是一座大型的白色大理石楼梯。在后面的边墙上,这座楼梯的两旁各有一扇门:一扇门是通往左侧,另一扇门则是通往右侧。这时候,我察觉到通往左侧的门是开着的。一位身穿红色女装、发色黝黑、浑身散放着迷人风采的年轻女士从那里走了进来。到目前为止,博物馆里面跟我打招呼的每一个人,多多少少都流露出惊讶表情;虽然这位年轻女士也表露了意外之情,但她的心境似乎是处于茫然失神的状态,以至于差点就没注意到我。然而,她看见我之后,竟是转身跑向通往楼上展览室的大理石阶梯,尔后在那儿消失得无影无踪。接着我听到——声音是从楼上某处传来的,确切的位置我无法分辨——一种非常像是把钉子捶入木头的噪音。
“但我无暇多加思考。那时候我站在楼梯底部,我右手边有一扇离我不算远、上面写着‘馆长室’的房门,正猛然被推开。终于——我当下松了一大口气,那种感觉真是难以形容——我见到了博物馆的主人。
“虽然我没看过韦德先生的照片,但熟识他的人都曾提过他体形上的两个特征:五短身材,以及留得很长的白胡子。对于五短身材,我已有心理准备我看见它了,至于长胡子嘛,我也有所期待这我也瞧见了,但我万万没想到他繁茂的白色络腮胡居然下垂至胸口,他这副模样不但让人印象深刻,甚至还会不禁肃然起敬咧。他的白头发和白络腮胡包住整张脸,使得他的年岁看起来稍微衰老了些,但那一对极度锐利的黑眼珠把我从头到脚瞧个仔细。说真的,他面对我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自信姿态与尊贵气度,让我想起多年前亨利·艾尔文爵士扮演的李尔王。正当我惊慌失措、目瞪口呆之时,我看见这位大名鼎鼎的绅士一脸沉思地从大衣口袋里抽出口琴——没错,赫伯爵士,正是一只口琴——他将它放到唇边,然后以冥想的方式演奏起练习曲——我相信,那就是所谓的‘爬音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