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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我的朋友,我要恭喜你。你接手了一件不可能的犯罪;而且,为了逼使柯诺斯吐露真言,你编了一整套全然合乎逻辑、极其合理的说辞来解释这桩不可能的谋杀案。就美感层次而言我很高兴你这么做,因为没有了这些说辞,你的听众肯定会感觉受到欺骗而且震怒不已。
然而真相是——就如你所深刻了解的——这世上绝无所谓不可能的犯罪。
我只是跳上去抓住那家伙;我把他往下拉;我在水池边用那把你们后来在树篱里头找到的折叠小刀杀了他。就只是这样。
不知是幸或不幸,柯诺斯从绿室的窗口看见了整个过程。即使是如此,要不是当时我犯下了大错而把整件事给弄拧了,这计划仍是无比安全的。柯诺斯不但站出来发誓那是自杀,他甚至超乎寻常慷慨给了我一个不在场证明,让我十分意外。这是因为,你也察觉到了,他一向不喜欢而且不信任他那位过世的雇主;他从来就没采信过那人是芳雷家的人;他宁可上绞刑台,也不会供出那个窃取爵街的冒牌货是被真正的约翰·芳雷爵士所杀吧。
当然,我杀掉那家伙的时候是没有穿戴义肢的。这是可想而知的,因为我穿橡皮垫的时候可以非常快速地行动;戴着义肢的话,我无法蹲下来藏在只有腰部高的树篱后面。那些树篱是非常理想的屏障,情况紧急的时候还可以提供无数逃脱的管道。我还随身带了阁楼那只恐怖的雅努斯面具,以防万一被人发现时使用。
我是从屋子北边向他靠过去的,也就是从新厢房的方向。我想当时他必定觉得我是个极为骇人的景象吧。我们这位冒牌爵士吓得瘫软,我在他还没来得及行动或者说话之前就把他给拉扯下来。经过这些年来的锻炼,博士,我的手臂和肩膀的力量是不可小觑的。
之后,关于这部分攻击情节,纳塔奈·巴罗的证词让我不安了好一阵子。当时巴罗站在距离我大约30来呎远的花园入口那里;就如他自己所说,他在黑暗中的视力很弱。他说他看见难以解释的不寻常现象。他看不见我,因为被腰部高的树篱挡住了;然而死者的动作却令他困惑。再看一遍他的证词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他的结论是:“我也不敢确定他究竟做了些什么动作。他的脚好像被什么东西给拖住似的。”
事实的确如此。
然而比起事发之后魏凯在餐室里几乎看见的,这又不算什么了。无疑的,你也知道魏凯透过落地窗下面的玻璃格所看见的,正是在下我。我太鲁莽了竟然让人瞥见我的行踪,不过当时(我会说明的)我正因为自己坏了计划而气愤不已;所幸我戴上了面具。
其实,他看见了我还不如次日大伙儿集会讨论这案子时某人所说的一句话——某种印象——所蕴含的暗示意义来得危险。我的老教师墨瑞,这位永远的文字掮客,就是他得罪了我。听了魏凯叙述他的所见之后,墨瑞抓住了魏凯词不达意却极力想要表达的意象。当时墨瑞对我说:“你从学校回来的时候,就在花园里遇见一个没腿的匍匐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