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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看去,果然在对方腿上发现了厚厚一卷纸条,连忙给拆了下来。
本还以为会是什么重要的前线战报,打开来仔细一瞧,才发现这里头什么大事也没写,全是些鸡零狗碎,其间不乏柏清河对自己的吹嘘,说什么又将乌汗打成了手下败将,恰达勒迟早要对他退避三舍云云,更多的,则是昨日吃了个烤羊腿,今日尝了尝小河虾之类的小杂事,末了又问了问温言的近况,同时还不忘文邹邹地添上一句——此地景致宜人,若是日后得了闲,愿与君重游于此,不负良辰美景。
……也不知这话是从哪儿学来的。
于是温言这才想起来,柏清河这厮临走时好像确实是说过,他会经常写信回来的。
明明这么久了也才写来一封,等得他都快忘了这茬了……骗子。
温言心里这般想着,嘴角却止不住地勾起,将这纸条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这才争分夺秒地思索再三,拿起桌上的毛笔,在最后另起一列,飞快地写下了一句。
一切都好,我也很想你。
随后温言便将这纸条重新细细卷好,绑了回去,又摸了摸小柏的脑袋,目送着对方展翅飞远了,才再次检查了两遍自己随身的佩刀,保险起见,他这回带了两把——另一把是从柏清河收藏的武器架上随手挑的。
在踏出门时,温言的心跳难得加快了几分,心中横生出了些不好的预感,迫使他下意识地回过头,又细细描摹了遍柏清河这院落的景致,像是想将其彻底收纳进五脏六腑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