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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奎在梦中惊醒的时候,这种械斗已接近了尾声。大奎知道出事了,要从炕上爬起来,麦花一把抓住大奎的胳膊道:你别去,不关咱们的事。
大奎挣扎,麦花又说:你不想俺,也要想想俺肚子里的儿子吧。
大奎便不挣扎了,一直熬到天亮。大奎才穿衣起来。
这是一场空前的械斗,山东屯参加械斗的人几乎都挂了彩,在械斗中有一个山东孩娃被踩死了,另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脑袋被打出了一个嘴那么大的洞,白乎乎地往外冒着东西。天亮不久,便死去了。
河南人死伤自然也很惨重。一个妇女被当场打死,还有一个壮汉的肠子流出了肚皮,回到家里,活了三天,最后爹一声娘一声地死去了。
这场械斗之后,两个屯子的人似乎一下子都平静了下来。争争斗斗,打打杀杀的结果,双方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两败俱伤,谁也没得到便宜。
秋收过后,山东屯的人在于三叔的带领下,在两个屯的交界处挖了一条沟,后来河南人也出来了,在另一端也挖了一条沟,两条沟终于连在了一起。
山东人冲河南人“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