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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病魔摧残过的废墟面前,做过多年主治医师的我,心也欷歔。
以后的采访大体如故,只是路越发难走,气候越发寒冷了。饭就在老乡家吃,看得出主人拿出了最好的食品招待我们。主食是土豆,熬的菜也是土豆,只不过比前者多了一把盐。
终于搜集到了足够的素材,可以返回北京了。我们坐在吉普车里,车外零下十几度仍然把双脚冻得发木。
开到坝上的山口,胡导突然大叫:“停车!”
司机慌得一脚踩死刹车,以为胡导把何种宝贝遗忘在身后的乡村了。
胡导却不说话,只是神秘地竖起一根手指,说:“你听。”
车窗外的风声,像一万只豺狼呼啸。
司机说这是坝上最著名的风口。
“我们去录风。”胡导矫捷地抱着索尼工作机就要下车。
我忙拦住她,说:“您在村子里不是已经录过风了吗?再说,你们台里的音响资料室难道没有储存形形色色的风声吗?实在不行,找个口技演员,他可以用嘴巴吹出最诡谲、最悲怆、最豪放的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