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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这种想法,一时间让他们产生了错觉,他们想像着对方是自己最合适的人,他们没有理由不在那些美妙的夜晚里相亲相爱。他们拥抱接吻,他们恨不能融为一体。即将分离的情绪在影响着他们,他们都怀着一种告别的情绪在恩爱着对方。
刘双林的情断义绝,使李亚玲和章卫平的关系从最初的朦胧不清到渐渐地明晰了起来。
章卫平知道以前李亚玲和刘双林的关系,那时他还不是革委会主任,只是民兵连长。那时的李亚玲还没有走进章卫平的心里,说白了,两年前的章卫平还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包括李亚玲单身一人去了刘双林的部队,当然她去的时候,谁也没有告诉,包括自己的父亲李支书。李亚玲回到家之后,便大病了一场,躺在炕上不吃不喝的,她的自尊心受到了空前绝后的伤害。她的伤还没有治愈,刘双林从部队上来的信便揭开了这个谜底。刘双林在给父母的信中骄傲又自豪地叙述了李亚玲来部队的过程,他是在寻找一种心里平衡,刘双林在李支书面前可以说丢尽了颜面,现在他找补回来了。那几日,刘双林父母也从来没有这么扬眉吐气过,他们举着儿子从部队上的来信,逢人便讲,那些识字的,会津津乐道地把信翻看上两遍,总之,刘双林和他的父母一起在向人们昭示一个真理,那就是,李支书的闺女李亚玲要上赶着嫁给刘双林,可刘双林不要,李亚玲只能灰头土脸地回来了。
这样的消息一阵儿风似的在放马沟大队每个人的耳旁刮过。李支书受到了莫大的羞辱,他又不好说什么,毕竟不争气的女儿做出了这样丢人的事情,他只能把火气吞到肚子里,然后又从嘴上冒出。
那些日子,李支书的嘴上长满了火疱,躺在炕上的李亚玲也是一嘴的火疱,她和父亲一样心里憋气。李支书无法冲外人发火,回到家里只能把火撒到李亚玲的身上。
李支书盘腿坐在自家的炕上,一边喝酒,一边说:妈拉个巴子,丢人呢,你想嫁给谁不好,偏偏要嫁给那个姓刘的。他是个啥东西?不就是天上掉下个馅饼让他叼着了么,一个小破排长有啥了不起的,我“社教”时就是支书了,那姓刘的小子算个啥东西。
李支书差不多就在这件事情发生的前后,提出辞去支书职务的,章卫平就走马上任当上了大队的革委会主任。
支书和革委会主任只是名称的改变,其实行使的权力是一样的,章卫平在这种时候脱颖而出,取代了当了几十年支书的李支书。
伤口总有愈合的时候,李亚玲不久又回到了赤脚医生的岗位。她似乎一下子就变了,以前爱说爱笑、开朗活泼的李亚玲,现在变得满腹心事了,她对人对事比以前冷了,她把心思藏了起来,表现出来,就显得很孤傲。
李亚玲就是这时走进了章卫平的心里。章卫平自从当上革委会主任之后,人一下子就变得成熟了,他开始偷偷留意起身边的女性来了,他一眼就看中了变化后的李亚玲。李亚玲在农村女孩子中鹤立鸡群,走进章卫平的内心也纯属正常。关于李亚玲和刘双林在村里的谣传,章卫平根本没往心里去,只是一段小插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