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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秋莎也躺在床上,一把把邱云飞手里的地图册抢过来,冲着新疆那一页说:这就是新疆呀?
新疆对柳秋莎来说显得很遥远也很陌生,似乎比莫斯科还要遥远。那次,他们去莫斯科时,她记得走了好远的路,不分白天和晚上的。最后终于到了,三个月的莫斯科军事学院生活,没有给她留下太多的印象。她印象最深的一点就是想家。按说,她已经没有家了,她亲眼看见父母惨死的景象,那个风雨飘摇的小屋也被日本人给烧毁了。
应该说,她对家的怀恋,确切地说是对家乡的情结。怀念的是那里的山山岭岭,以及“抗联”游击队里的战友。在“抗联”的岁月里,她几乎可以说没睡过一晚上的安稳觉。有时半夜里接到消息,说是日本人发现了他们的营地,来偷袭了,他们要马上转移,一队人马摇摇晃晃地向深山老林里跑去。有时睡在窝棚里,半夜被冻醒了,醒了便再也睡不着了。那时肚子里没什么吃食,很不抗冻,然后便到冰天雪地里去跑步。有几次,她清楚地记得,她的头发冻在了雪地上,一觉醒来,扯得她的头皮生疼。可以说,“抗联”的日子是非人的日子,但去了莫斯科之后,她可以吃面包喝牛奶了,晚上围着火炉可以睡个踏实安稳的觉了。但她还是想“家”,这种想法是刻骨铭心的。
柳秋莎联想到自己那些想家的岁月,她动了感情,望着地图册新疆那一页,就说:柳北说走就走了?!
邱云飞望了她一眼,别过头去。他不满意柳秋莎对柳北的态度,平日里,她对柳北的态度,好像柳北不是她亲生闺女似的。
柳秋莎不管邱云飞的表情,自顾自地说下去:生柳北那会儿,我以为都生不下来了,还是借了胡一百的马,硬把柳北给颠下来了。
说到这儿,她的眼圈红了。
柳秋莎又说:柳北小的时候,天天打仗,两个月就断奶了,她是喝糊糊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