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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静连忙应了声“哦”,小心避开伤口周围银针,抓着散开的衣襟一点点剥去。元珩呼吸微弱,无法使力气配合,她只能托起他的腰背将衣物抽出。
她拿过帕子,沿着紧实的腹部线条抹掉大片血迹,又绕过窄瘦的腰身将四处流散的血拭干。健硕的前胸微微起伏,上面附了一层汗珠,她换了条新帕去擦,才触到他肤上的寒凉。
刘仞端来配好的药,轻扶起元珩喂下,“殿下中的毒名叫‘殊砂’,来自一种水蛇,不是罕见的毒。但刀上毒液的剂量颇大,至少要取几十条蛇的腺液,可使人凝血体寒。饮下解药后,殿下的知觉会短暂失去。”他扶元珩躺平,“当然也可能醒不过来。”
云静一听慌了,连问他:“醒不过来是什么意思?解药不就是用来解毒的么,怎还能再把人毒死呢?”
刘仞过来行针,轻轻一叹,但面上仍很平静,“个人体质不同,这样大剂量的解药以毒攻毒,风险极大,臣只能尽力而为。”
解药已经在发挥功效,针尖扎在元珩身上时,他已无反应了。
云静跪在榻边,才觉出什么叫空虚与无助。她从来不懂什么是逆来顺受,遇着难处自己必要拼一把才肯认命,而此时的等待却令人束手无策。
躺在面前的这个人既不是骨肉血亲,也不是如故知己,仅凭一纸婚书,一绺发丝就硬生生将二人绑在一起,尚无理由为他惊惧、为他担忧。
可她就是害怕了。
想起险些落水时被他救,想起有人言语冲撞时他为她出头,这些事也不曾有陌生人为她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