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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嬷嬷,”他握着病人的脚踝指示道,“抓紧脚后跟的后面。没让你用力的时候就不要用力。听到我发话,你就直接朝你那边拉这只脚。要特别慢,但要用力——这需要用许多力,你懂的。”
“我懂。”我按他的指示抓住那只脚,他则缓慢、笨拙地走到草垫另一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条骨折的腿。
“我这里有兴奋剂可以用,”他说着,从外衣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药瓶,然后把它放在病人的头边,“它能收缩皮肤表面的血管,把血往内部压,对这个年轻的朋友来说,血液在那里或许更有用。”说着,他抓住病人的头发,把药瓶塞到他口里,娴熟地把药倒进他的喉咙,没有洒出一滴。
病人大口大口地深呼吸着,弗雷先生赞赏地说:“啊,这会有些用。现在,至于说疼痛——没错,我们最好能麻醉他的腿,那样在我们拉直它的时候,他就不太可能抗拒我们。”
他又伸手到他那个大口袋里,这次掏出一颗铜制大头针,大概有三英寸长,其中一头扁平、宽大。他用一只瘦骨嶙峋、指节突出的手,沿着皮肤下面那条纤细的青色大静脉,温柔地探查病人腹股沟附近的大腿内侧。他的手指徘徊了一下,然后停了下来,触摸检查一个小圆圈,最后在一个点上定了下来。他用尖锐的食指朝皮肤里面戳,似乎是在标记位置,然后把铜针的针尖放到那个地方。接着,他迅速从魔法口袋里拿出一个小铜锤,然后一下就把铜针敲到了腿里。
病人剧烈地扭动那条腿,接着似乎又软了下来。之前用的血管收缩药似乎起了作用,从被割开的组织里流出的血液明显减少了。
“真了不起!”我惊呼道,“你怎么做到的?”
弗雷先生腼腆地笑了笑,原本有些发青的脸颊,因为我的赞赏而开心得泛起微弱的红光。“嗯,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效果,”他谦虚地承认道,“这次是我运气不错。”他指着那颗铜制大头针解释:“那儿有很大一束神经末梢,嬷嬷,我听解剖医生称它为神经丛。如果你足够幸运,能够直接刺破它,那么就能麻醉掉下肢的大部分知觉。”他突然站直了身子,意识到自己在浪费时间说话,而这些时间花在手术上面更好。
“来,嬷嬷,”他命令道,“回到你的位置上去!兴奋剂的效果不会持续太久,趁流血不厉害,我们现在就得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