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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好穿上衣服,姑娘,”默塔说,“我在这里都能看到你的鸡皮疙瘩。”
“噢!是的,是应该穿上衣服了。”我向下看了看双臂。在脑中进行各种猜测时,我一直抱着自己,但这不管用,我的牙齿已经开始打战了。
“夫人!你肯定会感冒的!”玛格丽特重重地匆忙走上楼梯,我在她的催促下朝卧室走去,同时回头看了看下面的默塔。他细心地检查匕首的刀尖,然后把匕首塞进鞘里。
“你应该上床去,夫人!”玛格丽特责备道,“你这样让自己受冻,对孩子不好。我这就去给你拿个暖床器上来。你的睡袍呢?赶紧穿上,这就对了……”我耸肩把那件重重的羊毛睡袍穿到丝质薄睡衣上,却无视了玛格丽特的咯咯反对声,走到窗边,打开了百叶窗。
初升的太阳照到特穆朗街上石头住房的正面上部,窗外的街道也开始明亮起来。街上照旧熙熙攘攘。男女用人们忙着擦洗阶梯,擦亮大门上的铜配件;小贩们沿街叫卖着水果、蔬菜和新鲜的海产品;各大豪宅里的厨师,在听到小贩的叫卖后,像妖魔那样从地下室的门里蹦了出来。一辆装着煤炭的运货马车慢慢地从街上驶过,发出橐橐的声音,而拉车的老马看上去则像是宁愿待在马厩里。但街上没有詹米的踪影。
我最后被焦急的玛格丽特说服,回到了床上取暖,却没法睡着。下面传来的各种声音都让我警觉。听到外面人行道上的每次脚步声时,我都希望接下来能听到詹米的说话声从下面的走廊里传上来。我在半睡半醒中始终会看到圣热尔曼伯爵的面孔。与其他法国贵族不同,他与查尔斯·斯图亚特有往来。之前詹米被追杀,以及我被下毒的事情,就很有可能是他在幕后指使的。大家都知道他与某些令人厌恶的人有往来。有没有可能是他安排除掉查尔斯和詹米呢?在这点上,他是出于政治上的目的,还是出于个人目的,都没有什么区别。
脚步声最终从楼下传上来时,我脑袋里全是詹米被割喉、倒在排水沟里的画面,所以并没有意识到是他回家来了,直到他打开卧室门。
“詹米!”我从床上坐起来,愉快地喊道。
他朝我笑了笑,然后狠狠地打了个哈欠,甚至都懒得伸手捂嘴了。我能看到他的整个喉咙,宽慰地知道他没有被割喉。不过,他看上去显然是喝醉了。他倒在我边上,疲惫地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然后有些惬意地呻吟了两声。
“发生了什么?”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