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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介意。”其实,他太过劳累,没法像平常那样说话或坐立不安,而且他在跪垫上昏昏欲睡,就像猫或狗打瞌睡那样,让人觉得安慰。
我坐着,盯着暗淡的火焰,尝试着想象某种平静的表象。我试着想象平静水塘、林中空地的画面,甚至还试着想象修道院分教堂里黑暗、宁静的画面,但似乎完全没有作用。这些宁静的画面上,全都重叠着当晚的画面:结实的手掌和闪亮的牙齿,从充满恐惧的黑暗中出来;玛丽苍白、受难的面容,与亚历克斯·兰德尔的面容相似;霍金斯先生那双像猪眼一样的眼睛里的剧烈仇恨;德阿班维丽将军和迪韦尔内父子脸上突然表现出来的不信任;圣热尔曼那种隐藏着的幸灾乐祸,混杂着恶意,就像枝形吊灯的水晶垂幕那样闪亮。最后还有詹米的微笑,在摇曳的灯笼光线里混杂着安慰和不确定。
他要是不回来怎么办?自从他被带走后,我就始终在尝试压制这种想法。如果他不能洗清指控怎么办?如果执法官不信任——呃,比平常更不信任——外国人,那么他很有可能就会被无限期地关押。除了害怕这次意外的危机会毁坏我们几个星期以来所做的全部细致工作以外,我还想象到詹米被关在牢房里的画面,那间牢房就像温特沃思监狱里关他的那间一样。在目前这次危机下,查尔斯·斯图亚特投资葡萄酒生意的新闻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我现在只身一人,有不少时间进行思考,但我似乎无法思考出什么结果。“白娘子”是谁或者是什么?是什么样的“白娘子”?为什么这个名字能够让袭击者落荒而逃?
回想宴会上发生的事情,我记起了德阿班维丽将军关于巴黎街上犯罪团伙的评论,以及这些帮派中有贵族的成员。那群攻击我和玛丽的团伙,他们首领的穿着和话语与将军所说的话相符,尽管其他人在外表上要粗野得多。我努力回想,看那个男人能不能让我回想起某个我认识的人,但是我对他的记忆很模糊,毕竟当时天色较黑,而我也因为震惊而头脑混乱。
从体形来看,他并非不像圣热尔曼伯爵,但他俩的声音肯定不相同。然而,如果伯爵也参与其中,那么他肯定会尽力去掩盖声音和面容啊。同时,我几乎无法相信,伯爵在参与了这种攻击的两小时过后,能够平静地坐在我对面小口喝汤。
我沮丧地抓着头发。天亮之前我什么都没法做。如果天亮了詹米还没回来,那么我就可以开始拜访熟人和在我看来是朋友的人,他们当中或许有人能够提供信息,或者帮助我。但是,在夜晚的这几个小时里,我无能为力,就像琥珀中的蝴蝶一样动弹不得。
我的头发被装饰用的发簪卡住了,我不耐烦地用力拉它。它缠绕在头发里,被卡住了。
“哎呀!”
“夫人,我来。我帮你取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