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门卫的爸爸 第五章 (第1/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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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着烘干房边上走,跟上次一样。蹲着穿过“禁止通行”铁链,跟上次一样。绕过巨大的绿色立方体建筑一角,跟上次一样。突然,有东西撞到我。就我的身高来说,我不算重。但身上还有点儿肉——“再大的风也吹不走你,”我爸爸以前常说——然而黄卡人还是差点把我撞倒。
我仿佛遭到了黑色外套下藏着的一群拍着翅膀的鸟群的攻击。他嘴里吼着什么,我大吃一惊,来不及反应他在吼些什么(不是害怕,确切地说,还没来得及害怕)。
我用力一推,他踉跄着撞向烘干房,外套裹到腿上。他的后脑勺撞到金属,“砰”的一声,脏兮兮的软呢帽掉在地上。他也随之倒下,不是跌倒,而是顺势倒下。我的心一阵狂跳,继而觉得很对不住他,当他捡起帽子用一只脏手掸灰时,我的内疚感更强了。帽子再也不会变干净了,而且,很可能,他本人也将如此。
“没事吧?”我问道,我弯腰扶他的肩膀帮他起来时,他用力推开我,沿着烘干房边上迅速向后躲。可以说,他看上去像只跛腿蜘蛛,实际上当然不是。他的形象是:一个酒鬼,因为没喝酒脑袋耷拉着。他跟阿尔·坦普尔顿一样挣扎在死亡线上,五十多年前,美国还没有慈善收容所或疗养院来收留像他这样的人。要是他入过伍,退伍军人管理局可能会收留他,但谁会把他送到退伍军人管理局呢?很可能没人会这么做。
尽管有人——多半可能是工头——可能会叫警察来。他们会把他丢进醉汉拘留所,关上二十四或四十八小时。要是他在那儿没有死于震颤性精神错乱引发的抽搐,他们就会放了他。如此周而复始。
我发现自己希望前妻在这儿——她能找个匿名戒酒会收留他——可是克里斯蒂二十一年以后才出生呢。
我把公文包夹在两脚之间,伸出手给他看我手上什么都没有。但他沿着烘干房的边墙迅速退到更远的地方。短胡茬上黏着口水。我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我们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看到工厂的这块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便再次试图和解。“我推你只是因为被你吓到了。”
“你他妈的是谁?”他问,声音跨越五个八度音域。要是我上次来时没听到过他的问题的话,我根本不知道他在问什么……尽管发音相同,音调是不是变了?我不太确定,但猜想应该没错。<i>他不会伤害你,但他跟别人不一样</i>,阿尔曾经说过:<i>他好像知道点儿什么。</i>阿尔认为这是因为1958年9月9日上午11点58分,他碰巧在兔子洞附近晒太阳,很容易受到兔子洞的影响。就像你在电视机边上使用混合器会在电视屏幕上产生静电干扰一样。很可能会这样。或者,也可能只是因为他是个醉鬼。
“不是什么要人,”我用最令他放心的语气说道。“跟你完全没有任何牵连的人。我叫乔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