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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长官。”
“试试看,它们不会冻僵,或许你们也不会。如果不喜欢跟别人挤,你可以一晚上到处走动走动。只要活动范围在警戒线以内,不会有人管你的。如果一直活动,你就不会冻僵。当然,明天早晨你会觉得有点累。”他又笑了笑。
我敬了个礼,随后走回我的班。大家拿出自己的私货分了分,结果是我得到的比我今早刚出发时带的少许多。一些笨蛋要么根本没从食堂里顺过东西,要么在行军途中已经把他们的所有食物都吃光了。不过只要有几块饼干和面包,就可以有效地消除你胃里发出的警告声。
羊群战术也挺奏效。我们整个分队三个班挤在一起。我不想推荐这种睡觉方式。你要么在外层,一侧身子冰冷,总想往中间钻;要么在里头,挺暖和,但是所有人的胳膊腿加口臭都往你身上招呼。整晚,你都会在这两个位置之间迁徙,活像作布朗运动,不会有睡得很熟的时候,但也不会有完全清醒的时候。这一切使得一个夜晚感觉上长得像一个世纪。
早晨,我们在熟悉的叫喊声中醒来。“起来,动作迅速!”辅之以教官的藤杖,精确地落在人堆的支撑点上。之后,我们做了仰卧起坐,我就像具尸体,不知道怎么才能碰到自己的大脚趾。但我还是碰到了,尽管使我很不好受。随后又是启程上路。我感到自己简直变老了,可兹穆中士还是那么精神。这个无赖,居然还设法刮了胡子。
我们行军时,太阳升起来了,照得我们背上暖融融的。兹穆中士带着我们唱了起来。先是些老歌,《火海浴血战》和《弹药箱之歌》之类,接着是我们自己的《星船伞兵波尔卡》,它会使你的脚步加快,变成跑步前进。兹穆中士在梦里也找不着歌的调子,他只有一副大嗓门。幸好布莱金里奇能发出准确而且坚定的调子,把我们从兹穆发出的可怕的音符中挽救回来。于是我们都觉得自己挺厉害的,腰板挺得笔直。
五十英里之后,我们再也不觉得自己厉害了。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夜晚,却又迎来了一个更加漫长的白天。兹穆还想让我们的尊容达到阅兵要求,几个小子被臭骂一顿,因为他们在行军结束到点名之前的九分钟内没能刮好胡子。几个新兵当天晚上就要求退伍。我也想这么要求来着,但是没说出来,因为我手臂上有那副愚蠢的臂章,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弄砸。
那天晚上又来了一次两小时的紧急集合。
后来,我是多么怀念几十个温暖的身体挤在一起的奢侈感觉啊。十二个星期之后,他们把我赤身裸体扔在加拿大洛矶山脉的荒野中,我必须在山中走四十英里才能回去。我做到了,为走过的每一英寸路痛骂陆军。